“明镜小姐、听闻您今年和马会联名推出了慈善基金会,还有之前您设立的心愿基金会,您以后会把重心放在慈善事业上吗?”
“我佛慈悲,渡众生离苦得乐,我一人之力微薄,但若能渡一人,便种善因,佛说无量寿经云:善人善行,从明得明,恶人行恶,从苦得苦,从冥得冥。”
话落少女单手拈花,微微一笑,眉目温柔慈悲。再无一丝马上英姿的风骨,一瞬间似乎变得十分遥远而陌生。
一时四下寂静无声,连观众席上的欢呼都似乎变的模糊了。
明镜笑着转身离去,即使穿着赛马服,背影亦给人一种仙风道之感,飘渺若烟云孤鸿。
慈善不是事业,用这样的说话玷污了少女圣洁的心灵,真正的慈悲,是源自内心的一种智慧,是对众生悲苦的怜悯。
用善良一词来形容,也显得格局太小,堪破众生的大智慧,怜悯众生的大慈悲。
世人传言,明镜自小出家,被祝家找回才重返红尘,此前根本无人相信,直到这一刻,世人才真正看到她的另一面。
她拈花一笑,目若清明,眉染慈悲,立于时光深处,四周为她而起的欢呼丝毫影响不了她分毫,名利皆为朝露,妄欲皆似浮尘,如她那身白衣,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一个灵魂圣洁的人,出世入世、红尘内外,世间来去自如。
柳仙镇。
电视画面转播到欢呼澎湃的观众席,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子,脑海中却浮现出少女拈花一笑的画面。
世人大多只看皮相,不解其理。
这个世间真正能理解你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了。
可他,远做不到如此强大,如今还在红尘的泥潭中苦苦挣扎,日夜辗转反侧,难以安寝。
世事说来复杂,其实简单,说来简单,实则如线团,越滚越乱。
唯一强大的法则,是源自内心的安宁。
可世事多变,人心难测,安宁何处可觅。
师父说他天生慧根,师弟们夸他天资聪颖,他一直这样以为,直到遇到明镜,他才知自身浅薄。
师父说他堪不破相,修为再难精进,一生浑浑噩噩,虚度光阴。
“喂你在看什么?”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少女忽然跳出来,挡住了电视,双手掐腰怒目瞪来。
柳净云沉沦在思绪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少女见他没有搭理自己,不由得怒从心起,扑过去揪着他的耳朵,趴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你是聋子吗?本小姐跟你说话你没听到?故意装聋作哑是不是?”
柳净云皱了皱眉,站起来退开一步,“你好好说话。”
柳暮雪气呼呼的瞪着他,小脸嫣红,精致的脸蛋犹如枝头最娇艳的牡丹,一双杏眼怒目圆睁,倒像一头发脾气的小鹿,霸气不足可爱有余。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看明镜的赛马?你跟明镜早就认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日三餐节目里,他们最后去了寒山寺,我都看到你出镜了,网上都夸你是最帅和尚,你跟明镜眉来眼去的,你肯定喜欢她。”
柳净云眉头犹如结了一层寒霜,素来温雅的嗓音也如冬雪降临,“我与明镜清白做人,你不要随口污蔑。”
这是柳暮雪第一次见到柳净云用如此冷漠的语气对她说话,以前不论她怎么捉弄他、怎么欺负他,他都不理不睬,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柳暮雪大发脾气,疯了一样的尖叫:“一提到她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说你不喜欢她?”
柳净云深吸口气,“夏虫不可语冰。”话落转身离开。
柳暮雪立刻冲出去拦住他:“你别走,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跟明镜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净云冷冷的说道:“我跟明镜,是师兄妹的关系。”
“你骗鬼呢。”
“信不信是你的事。”话落不再理她,绕过她离开。
柳暮雪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疯狂的跺脚。
“啊啊啊气死我了。”
“小姐您别生气了,这是今天的药,快放凉了,尽快喝了吧。”
“别说,小姐您朋友给的这个药方真的很不错,您这一个多月来,犯病的时候少了,以后有机会,请您这位朋友到家里做客,太太说要好好感谢她呢。”
柳暮雪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怒从心头起,忽然端起药碗摔了出去,药汁洒了一地。
柳妈大惊道:“小姐,您怎么给摔了,这可明火熬了四个多小时啊。”
柳暮雪恨恨道:“我才不需要她的施舍。”
话落扭头跑上了二楼。
柳妈一拍大腿,“作孽啊。”
“雪儿怎么了?”杨若水走过来问道。
“不知道跟少爷起了什么冲突,拿药发泄呢,少爷脾气那么好,那次小姐恶作剧把他推到河里,少爷不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