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这次谈话变得没了意义,突然就不愿意开口了,也许沉默比谈话更有意义。
只是当我想到,如果我们之间出了问题,每次都像这样选择沉默,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彻底走远了。
我深吸了口气,还是笑着说道,“我剪头发了。”
顾霆琛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怒意没之前浓了,“我不瞎,能看见。”
我摸了摸脸颊旁边的头发,“这样就能把疤痕挡住了。”
他眼神陡然又冷了很多,“你以为挡住就没事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林晚青,是不是在你眼里,只要不提,就可以假装没发生过是吗?”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不该说什么好了。
“你早点睡觉吧。”顾霆琛语气很冲,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坐到床上呆呆地坐了很久爱,心里感觉有些委屈。
去浴室洗了个澡,我懒得吹头发,直接就躺到了床上。
我想睡觉,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睡觉了,在睡梦中却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第二天醒来,我脑袋昏昏沉沉的,嗓子也疼得厉害。
我有些后悔昨天洗完澡没有吹头发了,顾霆琛用
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脸色很是阴沉,“你发烧了。”
“没事,吃点药就好了。”我哑着嗓子说道。
顾霆琛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药,“把药吃了,我会让程姐把早饭送上来的,你吃完早饭就睡觉,中午我回来,你要是还没退烧的话,我就带你去医院。”
我点头,“好。”
等他走了以后,我下床打算去洗手间。
当我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的鲜血时,我的心沉了下去,大概真的要去医院看一下了。
这方面还是去看中医比较好,所以我简单洗漱了一番,下楼吃了早饭以后打车去了中医医院。
程姐不放心我,要陪我一起去,但被我拒绝了,并且告诉了她不要跟顾霆琛讲。
坐上车我才想起来,就算程姐不说顾霆琛也会知道,看来我的脑子快被烧傻了,但门出了,都坐上出租车了,总不能再回去。
到了医院挂号,很快就排到了我。
医生是个和蔼的老头,看起来有六十岁左右,他让我把手放到了桌子上。
他把了脉以后说道,“从脉搏上看,内伤脾胃,肾水阴虚,血气不足,阴阳不协。”
这种专业术语我自然是不懂的,
看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通俗的解释。
他推了推眼镜,笑着问我,“小姑娘多大了?”
“三十。”
“三十?”医生有些不相信,“看着不像啊。”
我笑了笑,“看着年轻罢了。”
“生育过吗?”
我抿唇,“孩子马上出生的时候死在了腹中。”
医生沉默了良久,然后才缓缓说道,“姑娘,你这身子若是不要孩子,稍加调理,倒还不会有太大问题,若是打算要孩子,只怕难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子宫出血,即便要了,也容易一尸两命,之前你看医生,应该也建议过你,不可以再要孩子了。”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让我从头凉到了脚。
“孩子当时在你肚子里肯定是要挣扎的,你的子宫内壁就会受损,就算卵子受精了也很难在子宫内存活。”
顿了顿,医生继续说道,“再加上你现在这个年纪,所以先不说能不能怀上,就算怀上了也不一定能安全把孩子生下来,我建议你是最好不要再要孩子了,然后从现在开始好好调理身体。”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从医院出来,被风一
吹,我脑袋更加昏沉了。
人生究竟有多可笑,大概就是你满怀希望,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现实又给了你狠狠一巴掌,让你根本无法继续前进。
“晚青。”一道男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愣愣地看着男人。
有差不多没见到周沫阳了,他似乎憔悴沧桑了不少。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们谈谈。”
我蹙眉,冷淡地说道,“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已经让你这么厌恶了吗?”
我抿唇,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周氏大半已经落入了顾霆琛囊中,我也正在被调查,很有可能会面临制裁,你应该会感到高兴吧?这样我就不会再打扰你了。”
他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就像是在说别人一样。
我抿唇,“你想谈什么?”
周沫阳轻叹了口气,“找个地方坐下谈吧。”
我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