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没继续开口了。
盐城的春天来得比较早,几场大雨过后,有些树就隐隐发芽了。
团团开始长牙了,牙痒痒总喜欢咬东西,抓到一个东西就往嘴里面放,除非他睡觉剩下的时间我都会看着她。
丁枭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周时间就帮我找到了想买房子的买主。
盐城虽然不像京市房价一年比一年高得离谱,但好歹也是一个一线城市,过去这么多年房价也涨了不少,再加上是精装修,家具也一应俱全心,价钱肯定是要比刚要的时候高出很多。
买家也是诚心买房子的,也知道我没管他要多,房子他就定了下来。
房子过户办手续要一些日子,之前一直计划着要去墓园,但一直没有去上,所以周末趁沈辰和丁枭都放假在家能看孩子,我开车去了墓园。
快三月的天,早晨的太阳不算很大,可能因为下了雨的缘故,露水很重,出门没多久我就感觉身上有些潮湿。
时间过早,来墓园的人不多,踏着青石板,我一一祭拜了几位故人。
立在母亲的墓碑前,看着墓碑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女人,我眼眶发热,“母亲,我似
乎把我的人生过得很糟糕。”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你们都离开了,唯独留下了我一个人,我现在真的感到很孤独和寂寞。”
压了压心口的疼,我吸了口气,不再开口了,死者安息,生者安康。
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我微微僵了僵身子,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顾霆琛。
我没有回头,许久,叹了口气,转身没有看他,直接朝着墓园外走。
擦肩而过,手腕被他拉住,我愣住,但也就是片刻,甩开了他的手,神色很淡,几乎看不出什么悲喜,淡淡看着他道,“离婚证你不愿意办也没关系,分居三年,也就自动解除了。”
他抿唇,眸色压得极低,“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我低眸,将情绪藏在眼底,“当初你骗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天的。”
他看着我,眸色深邃得令人寒颤,“恨我吗?”
“顾霆琛……”我仰头笑了笑,“我不恨你,但也只是不恨你罢了。”
人生总是充满转折的,我现在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上天安排的转折,我必须要承受,只有这样想我才能这么平静地面对顾霆琛。
同他拉
开距离,我没有再去看他的脸,淡淡道,“如果你曾经哪怕有一刻的对我动过心,那么求你念在曾经对我动过心的份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转身,出了墓园,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
还没开门,我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是白蓓蓓的。
开门顾果然看到白蓓蓓和刘光汉坐在厅里,他们正在哄团团玩,见到我回来,两人皆是一愣,坐直了身子,倒是有点像犯错的孩子。
“你……你回来啦。”白蓓蓓开口,神情看着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复杂。
我抿唇,淡淡点头,见丁枭和沈辰都不在,我开口道,“他们出去了?”
白蓓蓓摇头,“沈先生在婴儿室里,阿枭出去买东西了。”
我点头,不再多说了。
团团见到我,伸着手要我抱,我顺势接过他,坐在沙发上。
白蓓蓓和刘光汉互相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似乎有话对我说,我没开口,只是抱着团团玩。
许久,大概是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气氛,白蓓蓓开口了,看着我道,“我听阿枭说,你和顾总离婚了?”
我点头,
恩了一句,没多说。
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刘光汉带着几分温怒道,“离了好,不然他迟早弄得我们家破人亡。”
白蓓蓓微微蹙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我,微微叹了口气,“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抿唇,“两位想要说什么直接说,不用和我绕弯。”
两人皆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一眼,看着我道,“晚青,你是不是知道你和心恬的DNA被调换的事了?”
我看向两人,“知道了,但两位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从小跟着母亲,兜兜转转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亲生父母,你们当初把我扔掉的时候,心里应该也做好了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我相认了。”
顿了顿,见白蓓蓓低头抹泪,我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何况,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现在能做到仅仅是不恨,不怨你们,所以,以后大家互不干涉,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白蓓蓓眼睛已经红了,看着我,眸子里晕着泪珠,“孩子,是我不对,你有怨气,母亲理解,可你不能不认我们啊,你毕竟是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