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3)

生育过了,还是小脸一红,不知她怎么问起这个。

“怎么说呢,我倒是很满足,但不知道他怎样。他对这事不大热衷,但若来了兴致,就得痛快了,得让我一晚下不来床。有时候他会让我学着勾栏瓦舍的勾当,可我是正妻,自然不肯学妾氏那套。我不肯,他就强迫几回,我自己倒也受用。他每回爱看我濒死前晕厥的样子,有时候我都怕,我会不会因这事死在床上。”同为家里人,说说体己话,便没有避讳。

倒是没想跟她争个高下,只压低了声音,关心道:“怎么。可是他这方面不行?”

他们这些练武生出身的,总是没节制,又没轻没重的。

难不成妹夫看起来芝兰玉树,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妹妹,你要想开,虽那事重要,却也不是一顶一要紧的。最重要,还是这个男人疼不疼你。”顾愉开口缓缓劝道,却也知道,每个人生理结构不同,有人生来性冷淡,有人欲念重。

小妹还这么年轻,若不愿吃斋念佛,倒是委屈了她。

“你若真忍不了,嫂子也劝你别因为这事和离。要是能,买点洋人的小玩具,咱们从前也有老祖宗留下来的玉势,自己满足自己,就不用求人了。若是还委屈,找个合眼缘的长工,隐秘一点,也不付出感情,各取所需,他未必会知道。”

就算知道了,应该也无妨。小妹大可以振振有词,凭什么妻子贤惠,男人还能娶姨太太。而男人满足不了妻子,妻子都不能效仿男人,也去找个外室呢。

这真是他娘的不公平。

蒲希冉着实没想到嫂子会这样说,震惊之余,倒是替哥哥捏了一把汗。

她是小姑,不能插手那么多。哥哥自己喜欢这快意恩仇的女子,就得承担她恩怨分明的性子。

“若真到了那一日,我同他和离,断不会做出背叛他之事。”

听了嫂子这样说,一颗心也是凉了半截。

嫂子大抵是怕自己离婚后,又赖在娘家吧,故而给她出馊主意,跟下人私通,都不能离婚。

果然,她是没有家,也没有退路的。

只是她对兄嫂没有怨言,至少还有个地方让她暂时栖息,而不是像父亲、姨娘那儿,压根回都回不得。

“他不是主子,你不是奴才,何来背叛一说,封建男权压迫了我们这么多年,男人三妻四妾的时候,都没想过,是不是背叛了感情。你倒是好,尽担心背叛家庭。也该学学男人的洒脱。什么时候,女人若是像男人那样活着,那才叫一个痛快。”顾愉道。

同时在心底腹诽,也不知这小姑在外读书,先进思想、平等的意识,都学到哪儿去了。

“可他们那样做,本就是不对的。咱总不能好的不学、去学坏的。男人就跟动物似的,野蛮。”蒲希冉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笑过,眸间又笼上一层荫翳。

同嫂子推心置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夫君怎么了,我想同他亲热,他就说累,推开我。我乖乖睡下,他又来折腾我。”

蒲希冉想到这些,依旧如鲠在喉。

有几分难以启齿:“明明他也是情动的,可他偏偏要忍耐,箭在弦上,忍而不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求他,他也不肯。”

她想不通。

若沈林轩不喜欢她,为何要碰她,与她交缠。

若喜欢她,为何有了反应,还是故意忍耐,折磨自己,羞辱对方。

漫说她想不通,顾愉算半个过来人,也觉闻所未闻。

下意识道:“妹夫是不是拜什么牙阝教了?需要禁欲。”

按理说,也不能啊。

那直接分房睡,不就得了。

“他是不是不行?”好像也不对。

现在倒是看不出,妹夫是喜欢小姑,还是恨小姑了。

顾愉琢磨了半晌,才得出个结论:“他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在外面吃饱了,回来就腻了。就算勉强履行丈夫职责,也是有心无力。”

按理说,妹夫正值盛年,应该不会未老先衰。事业已过了奋斗期,更不至于被生活压弯了脊背。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外面那狐媚子太勾人,欲求无度,将他榨干了,所以他只能望洋兴叹。

“原我还庆幸,他没受伤,你们家里就不会倒仓。生逢乱世,不是处处机遇的年头。有份养家活口的事,不容易。你看街上那些插草标,卖儿鬻女的,比谁都勤快,可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冻死骨,连一抔黄土也落不得。”顾愉呷了口茶,叹道:

“这才是祸兮福所倚,如今倒不知,他四肢健全,是好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