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事,定是有人做局,冤枉我和沈老板的。我们清清白白,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你刚还说,是沈老板想欺负你呢。”二姨太抓住了她话里的错处,当即点了出来。 三姨太恨自己不够沉稳,让人抓了话里的漏洞,也是懊悔不迭。 与其争宠,打压其他情敌,不如哭到枕边人心软。 “司令,不管怎么说,你我夫妻一场,你今日铁了心要让我难堪吗?即便之后证实,我是清白的,今日闹了一场,下人又怎会继续尊重我?” “好妹妹,你若真问心无愧,为何百般拦阻下人搜查?”二姨太道。 “老爷,您不要听她信口雌黄,她就是嫉妒我得宠,巴不得我不得好死。”三姨太说话间,又嘤嘤哭了起来。 不多时,见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过来,警卫员自知理亏,忙将那冰凉的枪管收了。 带头搜屋的副官,从三姨太的土楼上下来,手里捏着一张沈林轩登台演出的报纸,双手奉上,恭敬交到了司令面前。 “司令,这是在三姨太房里找到的,被她一直悉心藏在枕头下面,夜夜枕着。不知是不是时时拿出来翻看,上头的墨汁,有些已被磨白了。” “血口喷人!不,这不是我的,这是谁陷害我,塞到我屋子里的。”三姨太惊吓过度,五脏俱焚,已有些举止癫狂。 站起身来,想要夺回那报纸,却被段司令一脚踹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私藏过沈老板的画报,那报纸,是我替母亲留的,原本为了在她寿辰这日,投其所好,同她引荐沈家班,故而没扔。怎地成了我睹物思人的罪证?”三姨太一会儿变换一次措辞,无需人诬赖,便将自己出卖了。 “噢?这里头还有画报的事?”段司令心里不爽得厉害,也不知自己哪里比不过一个戏子,不就是黑点,胖点,矮点吗。 想到自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给这些女人们荣华富贵,她们非但不知感激,还身在曹营心在汉,便气得冒烟。 “吾儿。沈家班是客人,怎么深夜在此动兵戈?”老太太缓缓开了口,便招了招手,示意沈林轩站过来一些。 方才先走一步的跟包回来,跟班主站在了一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彼此心照不宣。 早在后台时,沈林轩便交代过,若见势头不对,马上去请老夫人这位定海神针。 方才跟包见三姨太只身前来,便知事出反常必有妖,早早地跑去请老祖宗。 好在没有迟一步,不然就见不到班主了。 “这么晚了,还把老娘折腾起来,是儿子不孝。”段司令发了话,方才还把枪口对准沈老板的,再没人敢自作主张。 段司令说话间,从腰间的武装带里,拔出首枪,朝向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开来,已经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三姨太。 三姨太知晓司令的脾气,他从不逗人玩,一向弹无虚发,而不仅仅是拿枪指着人玩儿。 “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我没在怕的,对我来说,不是恐吓,反而是种解脱。你不知道,打从我被你抢了来,待在你身边的每时每刻,都有多恶心。你有什么人格魅力?我图你年龄大,还是图你不洗澡?图你妻妾成群,还是图你强抢民女、鱼肉百姓?”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生的念想,决计破罐子破摔了。 她冷笑了一声,才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 “是我引诱的沈老板又如何?确实,我白送上门,他都没点头。我就算嫁一戏子,也不想做你豢养的刍狗。我只求老天开眼,有朝一日历史的车轮碾过,审判你们这些逼良为娼的强盗、土匪!” 正当那个“匪”字落下,段司令扣动了扳机,三姨太的声音戛然而止,倒在了血泊里。 二姨太被吓得失声,捂着耳朵,想要尖叫,硬生生将呼声都憋了回去,免得引火烧身,被段司令查出自己因争风吃醋、嫉妒三姨太得宠,故而谋害之事。 风浪渐息,沈林轩看着方才还鲜活一女子,此时静静倒在血泊里,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因这场面,他从前在上海滩时,见到太多了。 有时候在台上唱着戏,下面黑邦就开始火拼,桌子椅子都给人拿枪打烂了,戏迷四散逃逸,他依旧纹丝不乱,唱腔平缓、步态一致。 不怕刀剑无眼,愣是将那一出戏唱完。 此刻,对三姨太这个临死前还想爽一回、坑了自己的可怜人,既不觉大快人心,也没有一丝惋惜,唯有心如止水。 若没有母亲的威压,段司令向来不把戏子当人,把任何人的命当命,冤枉也就冤枉了。 此刻,倒是难得给句软和话:“既是冤枉了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