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汉女的脸始终冷着，她倒不是因为许文年没死而可惜。

只是这个结果让她无法接受。

百年来甚至更久，没有玩家站在鬼怪的角度思考过，他们总是为了活下去，给鬼怪们的怨念添一把火。

可这好像也不能怪罪，毕竟为了活下去，其他什么事情都能抛诸脑后。

许文年的特别在于他真诚地希望鬼怪活下去。

不出于任何私心。

清汉女将刚恢复好还有点虚弱的许文年扔在地上，后者吃痛地扶了下腰盘腿坐起来，没心没肺地冲着她笑：“轻一点嘛，我是患者，护士版小公主。”

“你可闭嘴吧。”清汉女用手钳住许文年的嘴，像个香肠一样，然后她凑过去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

等她让开，许文年轻轻揉了下自己的嘴巴，笑道：“小公主下手好重，对我的气味感兴趣吗？”

他太不要脸了，清汉女和子安都纷纷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

子安踮着脚蹲在地上，明明说话结结巴巴还要开口控诉：“你……好油……少看偶像剧……”

石牧以前很喜欢。

子安还没有觉醒的时候，他想着反正对方不懂，就学着电视剧里那些样子浮夸地表演。

后来子安回想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别想了，他故意膈应人的。”清汉女沉声打断了子安的回忆，顺带又打量了一下许文年。

他那浮夸的表情太油腻，和他之前膈应清汉女的时候一模一样，显然就是故意造作的。

许文年收起那种表情，温和地看她：“活跃一下气氛，不是挺好？”

“你闭嘴才好。”清汉女一点不留情面，反驳后，她又盯着许文年好一会儿，吁了口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仔细看，你果然缺少七情六欲。”

许文年对她知道自己身份来历这一点并不意外，但他看不懂清汉女想做什么。

要是自己之后每一次副本都为了鬼怪而触发保护条件，她永远都杀不了他。

这样的话，宠物就失控了。

清汉女手上没有出现过这种玩物，毕竟都会被她自己干掉以绝后患。

但是许文年的话，她暂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如果和她预料的一样，许文年这个身份在她这儿可就不一样了。

系统：【……劝你三思】

清汉女带着笑意微微眯眼，意味深长地看着许文年，然后转身往外走：“嗯，这次的新玩具我很满意。”

她轻松穿过许文年设下的屏障结界，毫无阻碍地粉碎它，然后在外面那些东西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全部杀死。

当然，副本结束之后，NPC身份的灵魂还是会回到本来应该在的位置。

至于黎谷死去的话，他的灵魂肯定会站在玩家那一边。

为了一劳永逸当然是杀死比较好，但系统强制结束了副本，所有东西又开始重置。

“啊，防止一边倒，所以留下他？”

清汉女问出口，但是系统没有回应，不过这么明显的事情也没必要非要听到什么。

新生副本都是这样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尤其是阴阳副本，阴阳面的妖怪必须实力相当，不然玩家会自然而然站到更强大的那一边。

但这么说的话，最近布莱尔疗养院副本应该会开启很多次，为了纳入新的灵魂。

“算了。”

清汉女一笑，最后看了许文年一眼，副本世界关闭。

他们的耳边响起不同的系统通知。

【布莱尔疗养院副本强制结束，本次剩余玩家1人，感谢参与】

【接下来存活玩家将传送自玩家休息区，系统会随时陪伴您左右】

【区域加载中】

【加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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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掌权者清扫副本中，副本特殊性无法选择收容】

【区域重置完毕，阳面鬼怪可进入鬼怪区】

【检测新住户三人，顺着导航可完成鬼怪区新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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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友情出演NPC清汉女，您的气运重算中】

【抱歉，因为您擅自使用超过副本承受范围的能力，扣除一万点气运，下次小心】

【鬼怪通道已打开，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