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起床，口渴的厉害，嘴巴里也酸的很。

她半眯着眼睛，像只魂儿似得飘出卧室，想去找点水喝，喉咙都快冒烟了。

她走到客厅，看到她三叔站在窗户边——

禁烟大使瞬间清醒：“顾翩然我让你抽烟！我让你好的不学学坏的！我让你学抽烟！大晚上你不睡觉你偷偷抽烟！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白鹿跳起来去拧她三叔的耳朵。

顾翩然连忙熄灭了香烟，笑着按住她的肩膀：“口渴了吧，去，水就在你床头柜，你醒的有点早，可能有点烫，喝的时候慢点。”

白鹿眼神闪烁了一下：“顾叔叔，有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你这一点的。”

顾翩然笑着扬起眼尾：“嗯？”

白鹿转过身，语气蔫蔫的：“你总是这么会照顾人，想的太周全了，不好。”

顾翩然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口小口慢点喝，这样才解渴。别喝太多，下午还有工作要上镜，早点睡。晚安。”

白鹿：“不许再抽烟了，早点睡觉。”

顾翩然笑着说：“好，知道了，听小鹿的。”

白鹿坐在床边，喝着保温杯里温度刚刚好的水，眼眶有点红。

刚才……

她三叔站在窗户边，窗外是泛白的月光。

她只看到她三叔的背影。

但她觉得，她三叔好像在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有点心慌。

白鹿抓起手机，试探性的给他发了个微信，只有一个句号。

霍衍放立刻把电话给她打了过来：“怎么了？”

白鹿：“喝酒了，口渴找水喝。”

霍衍放听出她声音闷闷的，有些低落，想了想他才问：“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白鹿：“没。”

霍衍放不说话了，但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的等着她。

过了一会儿，白鹿才说：“我三叔喜欢的姑娘死了。”

霍衍放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儿。

白鹿：“他可爱可爱那个姑娘了。”

霍衍放：“嗯，顾总喜欢谁，一定是用尽全力。”

白鹿：“可那姑娘死了。她害我三叔哭了。我讨厌她。”

霍衍放只是轻轻的说：“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白鹿躺下，把手机放在耳边：“好。”

霍衍放放下手中的工作，从抽屉里拿出哈利波特，接着上一次继续给她讲。

哈利波特第三本很薄，但给她讲了快一年也还没讲完。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沙沙的声音，然后便安静了下去。

霍衍放知道她睡着了，挂了电话。

他重新拿起文件，却有些看不进去了。

真心没有办法证明。

那份四百多页的文件，顾总收下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顾总的律师团队一定把文件研究的透透彻彻。

可是顾总还是没给他一个答复。

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如果连这份文件都不能打动顾总，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证明了。

唐行推门进来给他送提神的参茶，就看到他无力的把自己扔在了椅子里。

唐行：“……顾总还没回复啊？”

霍衍放：“嗯。”

一声‘嗯’，唐行听出了他的无力。

可惜唐行也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那位是顾总，衾爷来了都不一定能搞得定的顾总。

唐行想了想，端着替身的参茶又出去了，给他换了一杯安神助睡的参茶。

唐行：“喝了参茶早点睡，开心果明天下午四点开始日程，要忙到半夜十一二点，现在四点半，你还能睡够七个小时，不然没精神给她当助理。”

霍衍放实在是看不进去文件，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没效率的工作，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睡觉养好了精神，明天再有效率的工作。

他端起参茶慢慢的抿着。

唐行斜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到他眼底的失落和无措，想了想，安慰道：“我觉得好消息肯定快了，顾总休假这几天对你的态度比以前热情多了。”

霍衍放：“嗯。”

唐行：“……别郁郁了，开心果那边也努力呢。顾总顶不住他侄女的无赖，没几天肯定松口。说不定你一觉睡醒，嘿，开心果那边就传来好消息了呢。”

霍衍放恹恹的掀起眼皮，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低下头小口小口的抿着参茶。

那眼神，分明是嘲讽。

唐行：“…………”

安慰他还安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