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3 / 6)

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5119 字 8个月前

“面好了吗?”沈随风赶紧打断。

李大娘回神:“还没有,早着呢。”

沈随风:“……”

等他端着一篦子面条从院里出来时,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沈随风站在清净的村里小路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午时都过了,也不知道尊贵的长公主殿下等急没有。沈随风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却在经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停下脚步。

不远处,少年郎红着一张脸,羞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本该在家等着吃面的长公主殿下,此刻正笑盈盈地站在少年郎面前。也不知她跟少年说了什么,少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对上她带笑的眼睛后,一张脸愈发红了。

“那现在就去?”冯乐真笑问。

少年点了点头,红着脸往前走,冯乐真扬起唇角正要跟上,余光突然瞥见拐角处的沈随风。

沈随风面色如常地走过去:“母亲,你做什么去?”

冯乐真:“……”

少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不仅脸更红了,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先回去,阿陶姑娘……”

不行,这是沈大夫的继母,叫阿陶姑娘好像不太合适。

他默默咽了下口水,无助地看向冯乐真,冯乐真猜出他的心思,立刻威胁地眯起眼眸。

“……你随时来找我就行。”对着这张漂亮又矜贵的脸,少年也叫不出伯母之类的称呼,只能匆匆丢下一句落荒而逃。

冯乐真嘴角抽了抽,无言看着他远去。

“殿下找他做什么?”沈随风问。

冯乐真:“怎么不叫母亲了?”

“又没有外人在,叫什么母亲。”沈随风反问。

冯乐真懒得理他,抬脚便往家里走。

沈随风端着一篦子面条跟上:“殿下还没说要找他做什么。”

“关卿何事?”冯乐真反问。

沈随风一脸无辜:“咱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殿下要做什么,总得知会我一声吧。”

冯乐真闻言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知道?”

“想。”沈随风也停下,一脸坦然地和她对视。

冯乐真:“不告诉你。”

沈随风:“……”

午饭是沈随风做的,两瓢水烧开下面,煮熟后捞出放点盐,一顿饭就这么凑合成了。

“真难吃。”冯乐真评价。

沈随风:“哦。”

用过午膳,沈随风开始处理天不亮时买回来的药材。冯乐真上午睡够了,这会儿没有困意,便搬个马扎靠在墙边,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他切药材。

日头刚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沈随风很快便出汗了,随意将外衣丢在旁边,又拿起不知从哪捡来的生锈砍刀,抓着一把晒干的药材剁个不停。冯乐真看着他利落熟练的动作,蓦地想起第一次在庆王府见他时的场景。

那时的他坐在院子里,一身白衣配一把蒲扇,坐在小马扎上对着火炉扇个不停,现在的他也是坐在院子里,还是一身白衣,只不过蒲扇换成了破破烂烂的砍刀,熬药也变成了切药,但身上的气质依然是月中仙人扛锄头,矛盾又有趣。

沈随风切完一袋子药草,一回头便看到冯乐真托着脸,正一本正经地看自己。

“看什么?”他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

冯乐真勾唇:“看沈先生的腰。”

沈随风擦汗的手一顿。

“好腰。”她夸奖。

沈随风:“……”

听出这是自己之前夸那个腰上挂铃铛的刺客的话,知道她是故意挤兑自己,沈随风随行将手里砍刀递过去:“殿下若是无聊,不如亲自试试?”

冯乐真看了一眼砍刀上的锈迹:“不要。”

“试试啊,不难的。”沈随风把刀转过来,刀柄朝她继续递。

冯乐真见他靠近,不由得往后仰了仰,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又嫌弃地推开刀柄:“本宫知道不难,只是不想做而已。”

“也是,殿下这样金尊玉贵的人,哪能做这些事。”沈随风勾唇。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激将法对本宫无用,你既然能做大夫,想来也饱读诗书,那可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沈随风眉头微挑:“殿下是怕做不好,丢脸吧?”

冯乐真只当没听见。

沈随风见她无视自己,沉吟片刻后从地上捡起一截草药杆杆:“殿下。”

“做甚……”冯乐真一抬头,药杆杆恰好落在头上,又从头上弹飞出去。

“看来院中也挺危险,不合殿下千金之子的身份,不如殿下回屋歇着?”沈随风好脾气地问。

冯乐真沉默片刻,朝他伸手。

“做甚?”沈随风问。

冯乐真:“突然想帮沈先生切草药了,砍刀拿来。”

沈随风盯着她看了片刻,笑了:“殿下当我三岁小儿呢?”

“砍刀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