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新娘子可真漂亮,您是没看见二公子的表情,那盖头一掀,整个人都看呆了。”又晴说得活灵活现的,惹得宁初也心痒难耐。 “你去泽园看二嫂去了?”宁初面带疑惑。 “奴婢没去,是泽园里的丫头说的,奴婢在边上听了一嘴。”又晴又道,“还好大礼没有耽搁了,不然奴婢还没那么早回来呢?” 这颠三倒四的话听得宁初一头雾水,“二哥不是早早出发了吗?大礼怎么会耽搁呢?” “听明护卫说,半道上遇上了魏王妃和顾二公子给崔氏出殡,两相僵持不下耽搁了许久,后来还是殿下出面了,才解决了此事。” “崔氏今天出殡?”宁初心底有些犯恶心,魏王妃此举何意? 又晴点头,“可不是吗?这日子都撞一起去了。” “罢了,不提这事了。”崔氏一倒,顾玉婉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才想找宁家的晦气,才在二哥的迎亲上搞这么一出。 太子和魏王之间早晚会起冲突的,宁家没必要做这个枪头鸟。 当今陛下长期卧床不起,如今朝政大体上已经是太子在主理了,待是成定局,便是宁家不出手,魏王也会约束顾玉婉的。 至于顾家... 顾文睿陈情三年,为母守丧,三年后又是什么光景,谁也说不清楚。 春去秋来,一个月后,强撑许久的宋老先生驾鹤西去,宁初撑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亲自前往安济堂悼念她老人家。 “节哀顺变。”看着跪在前端的稚儿和宋慧贞,宁初心情五味杂陈,安济堂的上方还悬挂着皇帝亲赐的悬壶济世,可挣来这块牌匾的人却已经与世长辞。 有时候宁初在想,若不是当初自己请求宋老先生前往西北赈灾救治疫情,是不是他老人家就不会因为操劳过度而伤了精神气。 “小妹,不要想太多,爷爷他很高兴能救治那么多的人。”宋慧贞眉眼柔和地劝慰着宁初。 原来不觉间,她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医者父母心,爷爷年轻时游离四方,救人无数,他素来仁心厚德,西北瘟疫横行,纵使你不相请,爷爷知道了,也会前往的。”宋慧贞缓缓说到,脸上流露着对亲人的思念。 “爷爷虽走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兄妹二人的心里。”宋慧贞虽难过,但也看多了世事无常,已经能坦然接受了死亡。 “宋老先生也会活在哪些他帮助过的人心里的。”宁初轻声地述说着。 宁初看向宋慧贞,“安济堂二嫂还打算开下去吗?” 宋慧贞点头,“这是爷爷的心血,也是宋家传承,而且这些人也需要安济堂。” 宋慧贞的目光落在来祭奠的百姓身上,眼里散发着柔和的光。 “姐姐,族长来了,叫你过去。”宋宸眼眶红红地跑了过来,俊小的脸蛋上挂着忐忑和不安。 宋慧贞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颅,眼里闪着坚定,“我这就过去,你和你宁姐姐呆在这里。” 宁初不明所以地接过宋宸,看着神色凝重的宋慧贞走进了后院。 宁初拉着宋宸坐下,喂他糕点吃,“你跪了一个上午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有什么事情大人们会解决的。” 宋宸拿着糕点也不吃,小脑袋一直低着不说话,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你这是怎么了?”宁初爱怜地看着他,“可是还难过着?” 宁初只当他是骤然失去了最亲的长辈,父母又早亡,一时之间举目无亲,“别怕,你还有你姐姐,还有宁家,我们会照顾好你的。”这也是为什么宋老先生弥留之际执意想看宋慧贞成婚的原因之意。 宋宸太过弱小了,他还撑不起宋家的门楣,需要助力。 宋宸抬起了通红的双眼,希冀地看着宁初,“宁姐姐,我、我能跟姐姐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啊,你本来就该跟你姐姐在一起的。”宁初说的理所当然。 “真的吗?”宋宸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那、那我是不是就不会离开燕京来了?” “你姐姐就在燕京,安济堂也在燕京,你为什么要离开燕京?”宁初听出了些不对劲。 宋宸将心头的事倾盘脱出,“族长说爷爷去世了,我得回宋家族家去生活,安济堂他们会找人接管,所得银两收于公中,将来公中的银两也会供养我读书的。” 宋宸急切地接着话,“可是我不想离开姐姐,不想离开燕京,我、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安济堂也有爷爷的回忆。” “欺人太甚。”宁初一把将宋宸拉起,“带我去见宋家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