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楚湘斋,如果不是有所顾虑,她真想把张弘文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小姐,我们现在是、是去哪儿?”看着脸色铁青的宁初,又灵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 宁初边走边道,“去徐家。” “是小姐。” 等宁初到了徐家,却被告知,徐夫人和徐林雅去重光寺祈福了。 宁初袖摆下的手指聚拢起来,盯着那侍婢看了一会儿,才放弃了闯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你家小姐和夫人若是回来的,定要告知一声我来过。” “是宁小姐。” 宁初朝着又灵道,“回府吧。” 主仆二人再次从徐家离开了,回到宁府,宁初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宁致远。 “父亲,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宁初径直闯入了书房内。 宁致远眉梢微动,上前将人扶住,“什么事怎么急,就不能好好地走吗?跑什么?”一旁的书竹递过来杯温水,宁致远递到宁初的嘴边,轻声道,“先喝口水缓缓,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宁初的心忽然就被安抚了下来,她双手捧着水杯,慢慢地喝完,又将杯子递给了书竹,才让人都退出去。 宁致远也拦着,待房门关上了,才问道,“你不是去了魏王府赴宴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魏王妃...”宁初脸色流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不提也罢,父亲迟点就知晓魏王府发生了何事,女儿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宁致远难得端正了姿态,示意宁初说话。 宁初整理了下思路,将事情缓缓道来,“今日我碰到了张弘文,他跟我说顾玉婉曾让他筹集了一大批的粮食,且动用了燕京城的官仓粮食,现在谢家三房那位小公子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威逼徐伯父嫁女。 父亲,这件事有蹊跷。” 宁致远面色平稳地看着宁初,引导着话,“你说说有什么蹊跷?” “其一,顾玉婉或者说顾家、魏王府为什么要这么大一批粮食,且还挑在了西北灾情爆发前调走了一大批粮食,这些粮食去哪儿了,做什么用了? 其二,为什么要通过张弘文筹集这批粮食,明明谢家商铺遍布燕国,由谢家去调配粮食不是更加的神不知鬼不觉吗?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将张、徐两家拉下水。 其三,谢家那位为何要和徐家联姻,世家素来排斥与其他家族联姻的,且瞧着这位还是上赶着要娶徐家小姐。” 宁致远看着宁初的目光流露出欣慰之色,“初初心思细腻,能想到已是极为不易了。” 宁初眉梢动了下,恍然地看着宁致远,“看来父亲早有答案了。” 宁致远抬手指了指宁初,笑骂道,“小机灵鬼,你说的三个问题,父亲可以解答一二。顾家嫁女,结盟的却不仅仅是顾家和魏王,而是世家与魏王。 他们秘密运送的那批粮食去了哪儿,这件事还在调查中,但不外乎两个结果,一是趁机屯粮,扰乱粮食的价格;二是收兵买马,训练私兵。若是前者说明西北的粮库空白也被掉包了,若是后者则有人心神不轨之心。” 宁致远循循教导着宁初,“这其二则是将张家捆绑在魏王的船上,张家虽亲近魏王一派,可到底没做什么实际的事情,这一次储备粮食是试探也是结盟。 至于徐家,纯粹是张家那小子胡乱的一通操作,而徐家那丫头又重感情,胆大包天,偷了你徐伯父的官印,盖的通行涵,才导致徐家被牵扯其中。” 宁初闻言瞪大了双眼,“林、林雅偷了徐伯父的官印?”这太出乎宁初的意料了,徐林雅素来循规蹈矩的,竟也会做出这等胆大妄为的事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到这里宁致远都替徐威心塞,这么一个坑爹的嫡长女,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宁致远趁机教育着宁初,“初初,徐家那丫头的惹的祸你也看到了,一个不慎就是牵连全家的结果,你可不许学她。” 宁初朝着宁致远翻了个白眼,“父亲,我连你官印在哪儿都不知道,我想偷也偷不了啊。” 宁致远顿时吹胡子瞪眼了,“你还真想偷啊!” “比喻、比喻懂不懂父亲。”宁初心塞地强调着。 宁致远摆手道,反驳着,“没得比喻,你要是真敢因着顾家那小子做出这等事情,父亲就、就打断那小子的腿,带坏我贵女的小子,父亲连门都不给他进。” 宁初听了这话,羞得脸颊通红,“父亲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再胡说女儿就不理你了。” 宁致远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