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想法是极好的,但忽略了最根本的一点。”宁初在门口听了点末尾,待宁淮安说完了才抬脚入门,朝着宁致远行礼,“给爹爹请安!” “初初过来了。”宁致远面色柔和的看着小女儿,并未因她是女子而轻视对方,甚至颇为耐心的诱导着宁初探讨一二,“你方才说淮安忽略了最根本的点,初初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也说说,集思广益。” 宁淮安也不耻下问道,“大哥也想听听初初的想法。” 宁初朝着两人福身,“那女儿献丑了,为官之道女儿不懂,可人立于世,无外乎吃喝拉撒这几个方面,百姓很质朴,谁让他们吃饱了他们就听谁的。 大哥方才说得推陈出新,寻找新种子企图提高产量和粮食,以让百姓安居乐业,想法很好,亦可推广,但前提是要解决百姓流离失所的问题和道路的问题。” 宁淮安接话道,“若是提高了产量,有了粮食,百姓自然就不会流离失所了,至于路...待他们富裕了自然也能修建起来。” “大哥,百姓都饿着肚子,如何肯听你的,况且你又如何保证试用的种子能长出粮食来,若是不能种出来这笔损失谁来承担,百姓来年的粮食从哪里出?”宁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字字句句听得宁淮安脸色凝重,深思广想。 “妹妹所言甚是,是大哥思虑不周。”宁淮安朝着宁初郑重地行了一礼,“听妹妹一席话,大哥收获良多,还请妹妹不吝赐教。” 宁初抬手扶起宁淮安,娇嗔的刮了对方一眼,“大哥这是要折羞妹妹吗?” 宁淮安笑着直起身子,耐心求问道,“妹妹方才还说到道路的问题,可是有什么想法?” 宁初点头,顺着话道,“其实百姓贫困的最根本原因在于山路崎岖,出入不变,妹妹虽未曾去过西北,可游记中和百草纲目中有所记载着,西北山多,盛产草药。 若道路航通,百姓得以将草药摘出售卖又或者商贾得以入村收购,百姓岂非会没有银钱,有了银钱,他们自然也就会更努力去耕种,有了粮食的保障,他们才有勇气去尝试新的物种,才能遵照官府指令做事。 大哥,钱财壮人胆,这样的道理在那里都是行得通的。” 宁致远眸光闪亮的看着宁初,视线落在她钗裙衣镂上,心头升起了丝可惜,若宁初为男儿身,定能有一番所为。 “初初说的正是西北如今急切要解决的问题。”宁致远甚至隐约的透露出了丝官场上的信息,“前些时日陛下特意召见了六部尚书,就西北一事商讨了许久,隐约有消息说东宫即将接手西北事宜。” 宁初与宁淮安两人面面相视,这个信息一放出来就是震动朝堂的事情。 东宫插手就不再是西北之患那么简单了,其中甚至会牵扯到官场之争,储位党派之争。 “父亲是担心...”宁淮安下意识地出声。 宁致远径直摇头打断了他的猜测,“不可说。” 宁淮安住了嘴,宁致远借机教导着宁淮安为人知道,“官场之上,言多必失,淮安,你要谨记。”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宁致远视线落在宁初身上,“初初这个时辰过来,可是你母亲那边有什么事?” 宁初点头,“母亲今日亲自下厨,女儿特意来请父亲和大哥到正院用膳。” 宁致远点头,起身朝宁淮安道,“你回来也有几日了,陪陪你母亲也好,走吧,别让你母亲久等了。” 宁淮安笑着附和道,“母亲的手艺儿子甚是想念,在书院念书时,每每夜里睡不着了,总是能想起母亲做的饭菜。” “那大哥这次可有口福了,母亲做了许多你爱吃了,正好叫大哥一尝夙愿。” 宁致远边走边闲聊话家常,“待会试后,泽安、景安也该回京了,倒时咱们一家人到庄子上小住几日,松散松散。” “听父亲的安排。”宁淮安无不应允。 宁初闻言也欣喜不已,“那可要好好准备起来了,庄子上新鲜野味多,待二哥回来,咱们兄妹几个还能进山里玩耍一番。” 宁致远偏头笑骂了句,“你们兄妹几人就初初性子最野,淮安你可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 宁初抱着宁致远的胳膊撒着娇,尽显女儿态,“父亲!” “你又跟你父亲闹什么了!”江氏从院内迎了出来,满脸的笑意看着父子几人,“远远的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了,怎么过来的这么晚?” 宁致远上前牵过江氏的手,眉眼柔和,语气轻缓了两分,“你素来苦夏,再过些时日天气就热起来了,正合孩子们说过段时日到庄子上小住,也好避避暑。”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