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上课、抄书,日子就在这一件件事情之中悄悄溜过。 大家原本约好了一起抄书,但这日又到了取信的时间,李窈吃完饭先行一步,出了传送阵独自向着司物司走去。 司物司储存的物资庞大,独自占据了一整座山头,听说山中全是司物司储物的宝库,什么宝剑法器数不胜数,经常有弟子偷溜进去,想顺手牵羊拿点什么,故而司物司巡逻十分严密。 这日司物司巡逻的正巧是熟人。 “符易,你来替人轮值?”李窈正拆着信,见到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符易没来上课,说是有人寻他帮忙,符易请假了,没想到会在司物司遇见符易。 符易点点头,左肩上佩戴着拳头大小的玉质物品,不知道是什么,李窈多看了两眼。 “李窈,你今天又来呀?”说话的人是个笑眯眯的少年,青衣负剑,面容端正。 这人也是烟长老坐下的弟子,时常与李窈一起上课,上回李窈来这里取信,也正好遇见他在司物司轮值,那时尚且不认识,但这几天课上下来,李窈也算与他熟识了。 “汶祺师兄。”李窈笑道,“我可能以后每月都来呢。” “家书?”刘汶祺看看李窈手里方方正正的包裹,说,“你家书是每月这天到吗?” 李窈点点头,桐城送衍天宗的信件都是这个日子到。 刘汶祺说,“那巧了,不出意外,我基本上一上午都在司物司轮值,这会儿正要换岗呢。” “藏书阁离司物司远,你总来又不顺路,不如以后我直接给你带过去,下午上课给你。”刘汶祺向来热心肠,只要肯找他,他什么忙都愿意帮。 李窈的确是不顺路,但她还挺喜欢一路走来的悠闲感觉,于是拒绝了,“不用了汶祺师兄,我正好过来散散心放放风。” 刘汶祺点点头,“是,那你现在要回去吗?” 李窈说是,刘汶祺便说,“那你能等等我吗?我有些问题还不懂,想请教一番。” 反正符易和刘汶祺马上也就换岗了,李窈也并不急着离开,便暂时坐在院里的摇椅上等人。 她打开信读起来,末了又从包裹里摸出几个圆头圆脑的小人儿,这最大的是她,其余几个高矮胖瘦的是王青他们。 “李窈,你说灵气堵塞经脉,该如何疏通?”刘汶祺说,“我近来修炼,越发觉得筋脉堵塞,灵气运行不通畅,上次灵气暴动受了伤,现在都还没好。” 烟长老曾经把李窈引气入体失败,造成灵气暴动的事在课堂上当例子提过,现在不少人都知道。 李窈问他,“是心脉处吗?” 刘汶祺点头称是,李窈便说,“不要拘泥于堵塞处,只顾着疏通,要着眼于全局。” 李窈伸手搭在刘汶祺手腕上,像模像样的运转灵气,让刘汶祺能通过接触和自己一起内视筋脉,“着眼全局,再看这堵塞处……” 末了,三人在去往逐月峰和星垂峰的传送阵前分别。 李窈抱着包裹打开门,将小木人一个个摆在桌子上,只觉得眼前一黑,腹中疼痛难忍,仿佛有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器官乱搅一气,疼的呼吸都忘了,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上,耳边全是嗡嗡声。 …… 李窈喷出一口血,五官中也流出黑血,她的身体软绵绵倒了下去,手里端着的包裹不稳,掉在地上,里面圆头圆脑憨态可掬的小木人滚了一地。 日头西斜,李窈窗台移栽了大株月季,此时爬满了整个窗台,粉的白的一簇簇开放,吐出芬芳。 日影腾挪,花影在风中摇晃。 镇纸下的纸张被风吹动,哗哗的响,李窈扑倒在地上,黑血沾湿了她的衣襟,好似已经没有了生机。 * 藏书阁内,相思看着桌上的玉牌,眉头紧皱。 “还不回?”纪阳羽停了手中的笔,好奇的凑过来看。 “怎么回事?”相思低声呢喃,“说好了回去放了东西就来,怎么现在都还没来。” 距离下午上课只有半个时辰了,还不见李窈的踪迹,玉牌也联系不上,相思已经有点急了。 符易放下笔,递了一张纸条过来。 “我中午和李窈一起回去的,看见她走进了逐月峰的传送阵。” 相思烦躁的起身,又给李窈去了信,李窈那边始终没有消息。 符易低眉给宋汀看了张字条,宋汀想了想,觉得有可能,便问,“是不是睡过去了?正巧没看见消息?” 相思摇摇头,“李窈平时都很守时的,只要说好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