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颜如珩后知后觉明了一切,顾不得更衣。衣衫不整,指着颜子皓破口大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个逆子,为何总与为父过不去。” 颜子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将戒尺相递,回道:“父亲已位极人臣,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中书令之位,为何还要与太子殿下过不去?” 颜如珩气得浑身发抖,接过戒尺重重打在颜子皓肩头,怒斥:“说,谁让你这么做的,为何在为父的茶水里下蒙药?你若不说,今日为父,便打死你这混账东西。” 戒尺连续不断,抽打在颜子皓后背,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别以为你不说,为父便猜不到,定又是受你的山长蛊惑,你说是不是?” “啪”的一声,戒尺断成两截。 颜如珩气恼将断尺扔到颜子皓身上,气急败坏道:“为父,这便去见你的山长,我倒要问问俞闻定教唆学生,哪里配为一山之长。” 话音落,家丁前来通报,说是俞闻定登门拜访。 颜如珩更好官袍,撇下颜子皓怒气冲冲去往正堂。 颜子棠见父亲走远,准备入房察看大哥的伤势。 颜子皓生怕父亲口出恶言,相向山长心急如焚追了出去。 “哥哥,你要去哪?”颜子棠被颜子皓推开,急得在身后大喊。 正堂,俞闻定淡定抿了一口,颜府仆人奉上的茶水。 颜如珩冲起来,目眦欲裂质问道:“俞山长,是你教唆我儿下药,阻止本官今日不能早朝,是也不是?” 俞闻定放下茶盏起身,恭恭敬敬向其施礼,从容不迫回道:“正是,俞某指使令郎。” 颜如珩本想来一肚子谩骂之语,不想俞闻定如此坦率承认。面上一怔,反倒骂不出来,恐失了体面。只能撒气,阴阳怪气道:“俞山长,今日登门,不会只为了赔礼道歉吧?” 俞闻定面色一沉,反倒说教起对方:“中书令大人,身为言官之首,不为陛下分忧,只顾着争权夺利。中书令难道未收到,边疆军情不稳的羽书?” 颜如珩理直气壮道:“羽书,一向先送去兵部,本官如何得知。” 俞闻定向颜如珩鞠了一躬,致歉道:“俞某指使令郎在先,在此向中书令赔礼道歉。至于羽书之事,是昨夜三更送到的。今日早朝若中书令执意上奏废储一事,让陛下置于何地。在战事面前,一切朝事微不足道。中书令有弹劾太子的功夫,还不如早些替陛下分忧解难,筹备粮草军饷之事。” 颜如珩端着官架,斥道:“俞山长,私窥羽书,可是重罪。” 俞闻定回道:“ 中书令若要问责,尽管将俞某扣押送去刑部大牢。” 颜子皓赶来,恰好闻见此句,不管不顾闯进来: “山长不可啊,父亲您不能如此做。” 俞闻定担心颜子皓有无收到责罚,二人在颜如珩面前嘘寒问暖,更像一对父子。 颜如珩懒得搭理二人,此等军国大事商议起来,必定不会轻易散朝。 此时赶去,纵使赶不上,亦可私下求见元德帝。心随身动,抬足离去。 待确认颜如珩走远,俞闻定小声询问道:“为师记得,五年前,你父亲曾拥立安郡王为储君,他二人近来可有往来?” 颜子皓摇首回道:“回京后,学生并未见过家父与其往来过。” 俞闻定心中嘀咕,莫不是他多疑了。 皇宫,紫宸大殿。 如何筹备军饷一事,众臣议论纷纷。 徐正平旧事重提,速速追查沈如山那批黄金的下落。充盈国库,作为军饷之用。 萧莫言神情冷肃,端坐在御台上傲视群臣。 元德帝闻此大事,定无法安心将养。 这种军情大事,他这个监国太子自然无法做主。元德帝若是忧虑过度,病重驾崩,便是天意如此。 争吵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结论。 想要这些官员募捐银两,各个哭穷推托。可解燃眉之急的法子,一个个想不出。只会为了一些不相干问题,钻牛角尖争论不休。 萧莫言抬手高喊,结束这场吵嚷。 吏部侍郎赵勉勤,出列问道: “殿下,如今户部侍郎位置空缺,是否着人补上。” 这赵勉勤样貌周正,虽年近半百,身量依旧挺拔。 赵勉勤与周惟安交好,对方出事未殃及到其,倒是出乎萧莫言的意料。 看来赵勉勤,的的确确是元德帝的人。 户部侍郎空缺,确实对筹备军饷之事有所影响。 萧莫言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