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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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翛然原本对于林千帆方才所言,将信将疑。现下他这般一往情深的样子,倒真让她有些信了。

阮翛然不知为何别扭,实在叫不出“夫君”

二字,慢声细语问道:“将军,在后悔何事?”

她只当对方,在悔恨让她被马贼捉去,吃了不少苦头。

林千帆动情,忘乎所以答道:“后悔,为何不早些承认,我心悦你。为何,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与你错过那么多。”

阮翛然虽然听得稀里糊涂,可林千帆热泪盈眶,对她的情意应当做不得假。

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越想越头痛欲裂。她难受,无力道:“将军,可否出去,让我安心歇息。”

林千帆吸气收泪,愧疚道:“是我不好,不该惹你胡思乱想,你好生歇着,待会侍婢会送午膳来。我有事要处理,晚膳定回来陪你。”

林千帆将软枕撤去,好让阮翛然平躺安睡。

阮翛然晕晕乎乎,一躺下便呼呼睡去。

林千帆凝着般般入画的娇颜,眼神一瞬犀利渗人。

他退出房门,唤来一个十六七岁姿色平庸的侍婢,嘱咐道:“记住,里面的人是将军夫人白翛翛,不论她问何皆说不清楚。若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

那侍婢倒也机灵,慌张回道:“请将军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多嘴多舌。”

“将人伺候好了,不准她踏出府门半步。”

林千帆慎之又慎嘱咐两句,这才抬足离去。

那边,户部。

包闻仁全神贯注,瞅着公案上的一张驻兵舆图。

猛然间,黑影压顶,有人阴阳怪气道:“包尚书,倒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如此沉得住气。”

包闻仁闻声识人,抬眸看向唇齿相激,满脸愤慨的颜如珩。

包闻仁起身,敷衍了事施礼,回怼道:“外面寒风狂躁,不想吹来了中书令。”

颜如珩身着紫色官袍,瞄了一眼舆图,正气凛然道:“今日本官来,是想与包尚书商议,明日早朝弹劾太子一事。”

包闻仁收卷了舆图,略有鄙夷道:“中书令真是反复无常,这才几日,便反眼不识旧恩,要与太子分庭相抗。”

颜如珩不以为然,冷哼道:“那日在宫中的情形,你也亲眼目睹了。太子拥兵自重,分明是想趁陛下圣体违和,逼宫上位。”

包闻仁不敢苟同,回道:“若是如此,中书令可有收到禅位的诏书?宫中并无异象传出,中书令,为何非要与太子殿下过不去?”

颜如珩从怀中掏出一份账本,递与包闻仁,言辞义正道:“这是宗正司,负责看守沈如山的禁卫呈上来的。说是沈如山让他把记下来,来日作为证据呈与陛下。这上面清清楚楚记载,沈如山那份黄金的去向。”

颜如珩顿言,等着包闻仁翻阅完毕。

包闻仁起初漫不经心翻阅一页,而后大惊失色,一目十行火速阅览。

账本上写着每一次克扣黄金的数目,与于有道证词相符足足两百万两。这么黄金全部被运送去了顺昌县,顺昌王府中。

包闻仁捏着账本,百思不得其解道:“如今沈如山已死,凭这么个账本,又能说明什么呢?中书令进谏废储,是要拥立哪位皇室宗亲?”

颜如珩横眉怒视道:“沈如山为何要将黄金送去顺昌王府,包尚书不觉得,其中有不可告人之密。本官怀疑,沈如山是被太子做局,嫁祸诬陷的。陛下,应当对这批黄金的下落很感兴趣。本官不是要拥立何人,只是想教太子殿下一个道理。为君者,行得正坐得端,更何况储君不得干政。倘使真是太子所为,太子结党营私,又以权谋私,本就犯了大错。本官食君俸禄,弹劾太子,只是尽人臣之事罢了。”

包闻仁将账本还与颜如珩,好心劝道:“下官奉劝中书令一句,陛下若想废储,自会知会我等行事。若陛下无心,中书令此举,不怕被人说枝大于本,僭越犯上。”

颜如珩算是听明白了,包闻仁这是拒绝了联名上奏弹劾太子。拂袖怒道:“本官真是愚蠢,竟与你结了亲家,但愿他日不会殃及,我那无辜的女儿。”

包闻仁不屑道:“这话,正是本官想要说的。中书令,位极人臣,莫要迷了心智,累及子女。”

颜如珩抬足将走,包闻仁故意又补上一句:“中书令,好走不送。”

包闻仁目送颜如珩远离,神色凝重心中实则惴惴不安。那日至今已有五日,他父亲与儿子杳无音信。宫中是否变天不得而知,不过林思源不再入宫侍疾,陛下的身子应当是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