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低嗯一声,腹间咕噜作响不想承认也不行。 萧莫言拥着阮翛然,又道:“这些年,我母妃可有异样之处?” 乍闻,阮翛然有些诧异。细细回想,半晌方谨慎回道:“王妃好善乐施,耗费财力修渠引水,让百姓得以灌溉田地。比之我父亲更像一方父母官。更设了女子学堂,分文不取,让贫苦人家的女子亦能识文断字。” “我母妃,从何时起,做这些的?” “三年前。” 阮翛然惴惴不安,关切道:“为何突然问这些?” 萧莫言若无其事浅笑,应道:“只是,思念母妃罢了。” 分明是不愿说,阮翛然自有察觉一二,打岔笑道:“当真是饿极了。” 萧莫言心事重重,有些心不在焉只笑不语。 阮翛然噤声不语,靠在萧莫言胸膛。沉稳的心跳声,咚咚作响。明明活力满满,莫名有种萧杀,如马车外的风雪一般冷清。 少倾,到了私宅。 阮翛然望见正堂廊下,有一男子仰首观雪。白衣似雪,竟是白孟春。 康管事将阮翛然带到住过的厢房,房内备好了膳食。 而萧莫言却与白孟春,在前院凉亭下煮酒议事。 红炉煮酒,白烟袅袅。葡萄红酒的香甜,萦绕满亭。 “葡萄美酒夜光杯,殿下,知我思乡,有心了。”白孟春手持青色夜光杯,豪饮一杯。 萧莫言浅尝一口,笑道:“听闻白少主,有了心仪之人。” 白孟春自行斟酒,满面春风道:“表哥真是,什么都与殿下说。”为萧莫言添满酒樽,又道:“殿下,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遮遮掩掩试探。” “白少主,果然是爽快人。”萧莫言将满杯酒,一饮而尽以示诚意。 白雪落红炉,烟消而无踪。 “本宫只想知晓,白家究竟在为何人做事?” 萧莫言的声音不大,却如此时冷冽的风雪般冰冷。 白孟春在太子身上,嗅到属于王者的威慑力。于是敛容收色,正正经经回道:“昨日,我混进大理寺的牢房,见了梁隐山。以他母亲的性命相逼,据他说,卫成其实是听命于宫里的一位贵人。打一开始,便作为细作混入沈如山的死士之中。至于那名贵人是谁,他说只有卫成知晓。可卫成那日刺杀殿下,已死在我的箭下死无对证。恕孟春直言,殿下您觉得,宫里何人会想要您的命?” 寒气逼人,萧莫言喉间发痒,抑制不住咳嗽一声。他将手中的酒樽放下,身染风寒,本不便饮酒。 深思熟虑片刻,问道:“那你白家如何与之联系,听令于人?” 白孟春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函,递与萧莫言解释道:“这是那人送来的指令,殿下可从字迹追查。” 萧莫言打开信函翻看,字迹娟秀倒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宫里,贵人,女子,以卫成不惑的年纪推测,这名女子年岁应当比卫成只大不小。 宫中元德帝的嫔妃不少,可元德帝上了年岁不爱召幸。 那些年轻的嫔妃,素来被贺皇贵妃压制,鲜少在宫中走动,皆是安分守己在自己宫中。 上年岁的,如今只剩德妃张氏了。这德妃膝下无所出,并不得宠。因她与贺皇贵妃是表姐妹,所以能在宫中有一席立足之地。 德妃礼佛,整日闷在自己宫中吃斋念佛,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能将指令传到白家在京城的私宅,其母家在宫外定然有一定势力。 德妃张氏自幼父母双亡,得贺家姨母收养。若说母家有家世的,唯有贺皇贵妃。 一夕千念,想到此处萧莫言眼神暗沉。贺皇贵妃一向与他不睦,想将他除之而后快,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日在大理寺,梁隐山只是承认了他与白家堡的关系。 待废了他,挑选软弱听话的安郡王。如此揣测,似乎觉得一切合理了。 萧莫言收好信函,命道:“下次,希望白少主人赃俱获。” 白孟春拱手,信誓旦旦承诺道:“殿下放心,我已命人,不分昼夜守在宅外,藏身暗处守株待兔。” “很好,菜凉了,快用膳吧!”萧莫言当真有些饿了,夹起一块山药糯米糕品尝。 白孟春脸上严肃不再,嬉皮笑脸道:“殿下,孟春有一事相求。” “白少主,但说无妨。”这山药糯米糕倒是合萧莫言的胃口,伸筷又夹起一块。 白孟春饮尽酒樽里的酒,似有酒壮怂人胆的意思,别别扭扭道:“我表姐,包明欢喜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