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偏殿,林千帆换了身湖蓝衣衫。 贺芷瑶闯进来时,他只剩腰带未系。 那两名太监被贺芷瑶,呵斥告退。 林千帆自行将金腰带扣上,漫不经心道:“贺县主,这般架势,想要作何?” 贺芷瑶强端着温婉,假笑道:“我听闻一事,想听你亲口证实真假。” 林千帆一点既透,不耐烦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真的,你意欲何为?” 贺芷瑶心口一紧,没想到林千帆承认的如此爽快。成婚在即,她的准夫君却在与太子抢女人,将她置于何地。 委屈,羞辱如涨潮翻浪,将她淹没吞噬。泪水涌出,哭吼道:“林千帆,你混账。” 林千帆无动于衷,反正不是第一次被贺芷瑶怒骂。 “她可是太子的女人,林千帆你丧心病狂,什么人都敢觊觎。” 这话,令林千帆恼羞成怒,回呛道:“她本该是我的,是太子殿下抢了我的女人。” 贺芷瑶柳眉倒竖,狰狞笑道:“林千帆,你也有今日。你与我有何不同,都是痴心妄想。听闻那个阮内人,对你绝无男女私情。” 林千帆懒得与贺芷瑶争执分辨,抬足要走。 贺芷瑶拽住林千帆的衣袖,威胁道:“林千帆,你若敢悔婚,让我颜面尽失,我贺芷瑶发誓,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贺芷瑶,算我林千帆求你,放过我。与其嫁我这个,不爱你的男人,蹉跎芳华。不如放手,寻得一个倾心于你之人,举案齐眉。” 林千帆强行拨开她的手,往前又远离两步。 贺芷瑶发狂狠毒道:“若我不小心,杀了你的心上人呢!”贺芷瑶大步上前,在他耳畔恨恨又道:“我若想在宫里,要一个内人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姑母定会让我如愿。” 林千帆忽觉背后一痛,龇牙忍耐。 贺芷瑶当下疯魔的样子,与他今日在阮翛然面前一般无二。内心唏嘘,他真的与贺芷瑶是一类人。 甚至感同身受,或许阮翛然亦对他厌烦至极。 “我不会悔婚,安心待嫁吧!”林千帆快步想要逃离出去,他抗拒不了父亲之命,更放不下对阮翛然的痴念。 贺芷瑶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他,示软哭道:“林千帆,究竟怎样,你才会倾心于我?” 贺芷瑶的头,恰好贴在林千帆后肩的伤处。 阵阵疼痛如抓心挠肝,令他心浮气躁掰开贺芷瑶双手。压着烦躁,语重心长道:“芷瑶,你我自幼相识,错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你貌美如花,仪静体闲。是我不知好歹,既然你执意要嫁我,成亲后,我定会以礼相待。只是我心里有她,容不下旁人了。” “那,阮悠然,她又算什么,她姐姐的替身不成?”她原以为阮悠然与林千帆两厢情愿,是林侯爷不满方会退而求其次,委身做妾入府。 今日方知,林千帆真正喜欢之人,竟是阮悠然的姐姐。 提起阮悠然,林千帆念起其两次对自己下药,恨恨道:“我与她更是错,若非我被阮悠然算计,也不会与阮翛然错过。” 贺芷瑶止住哭意,嘲讽笑道:“你娶了两个不爱之人,林千帆,老天还是开眼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就等着被我与阮悠然折磨吧!” 林千帆再无耐心与之争论,径直到了门外。瞥见安郡王,登时明了一切,质问道:“可是你,特意告诉贺县主的?” “堂兄,我也是担心你。毕竟那可是太子的女人。”萧莫昱有些畏惧,喉间一动,不由握紧纸伞的手柄。 王公公只想林千帆快些离宫,免得再生事端。将纸伞递与其,笑催道:“林将军,身上有伤,还是快些回府休养吧!” 林千帆接过纸伞撑开,往寝殿门口眺望了一眼。阮翛然依旧失魂落魄,立在廊下。 贺芷瑶出来,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上前挽住林千帆的胳膊,温柔道:“千帆,正巧我也要离宫,你我正好一路同行。” 林千帆对贺芷瑶心生愧疚,不忍拒绝道:“随你吧!” 安郡王慌张应道:“你我三人一道,正好作伴!” 王公公亲自将这三人,送出太极殿。 一直候在太极殿宫门外的秦荣,生生待三人走远,急切问道:“王总管,殿下究竟出了何事,被罚跪在雨地?” 秦荣并不知其中缘由,只是瞄见太子跪在大雨滂沱中。以为太子不慎,惹得龙颜不悦。 王公公不愿多说,只吩咐道:“殿下淋了雨,你快去太医院,请何太医过来。” 秦荣机灵,自然察觉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