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你先随王公公下去,处理伤势,朕有话,要与阮内人单独说。太子,你也先退下。” 萧莫言眸色刹那阴冷,他知道皇帝终究还是选择牺牲女色,笼络人心。 林千帆亦想到这层,喜上眉梢起身随王公公出去。 阮翛然将下唇咬破皮,不觉疼痛。她亦能猜到,元德帝无非又要用威逼利诱那一套,逼她就范。 元德帝见萧莫言纹丝不动,不悦催道:“太子,还不告退。” 萧莫言郑重其事跪地一拜,起身大步流星行到阮翛然的身前。 俯身将阮翛然扶起,继而拦腰将人抱起。背对元德帝,毅然决然大喊道:“臣,告退。臣的女人,臣带走了。” 阮翛然立时泪眼婆娑,不敢啜泣出声。他为了她,竟敢忤逆皇帝。 元德帝怒指骂道:“愚蠢,太子,你也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女人,胆敢忤逆犯上。”心口扎疼,抓住短榻栏杆试图想要起身。 萧莫言低头瞅着阮翛然脖间的伤口,斩钉截铁,恨道:“陛下,将阮内人送到臣身边,便该想到有这一日。臣行监国之权,带走臣的女人。臣,告退。”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气势汹汹道:“陛下若想废黜,随意便是。” 萧莫言将阮翛然抱紧,不顾身后元德帝的呵斥,稳稳当当抱人出了寝殿。 殿外,冬雨淅沥。 安郡王候在殿外并未离去,瞧着抱着女人出来的萧莫言。上前痛心疾首道:“殿下,为何如此糊涂……” 萧莫言眼神犀利,瞪了萧莫昱一眼,喝道:“滚开。” 萧莫昱闭嘴,眼看着二人步入雨幕,摇头叹气暗自感慨。 寒风忽缓,雨势收急。细雨蒙蒙,白日似有破云之势。 雨水濡湿她掌中干涸的血渍,将萧莫言的衣衫染污。 萧莫言选择了她,欢喜之余是大祸临头的惊悚。 在他面前,她不必伪装。终究绷不住,呜咽出声:“殿下,往后该怎么办?” 萧莫言口吻赌气,回道:“叫我的名字,没有什么殿下。” 阮翛然颔首,哽咽唤道:“萧莫言,我怕。”她抱紧萧莫言,当真是不知所措。 萧莫言跨出太极宫正门,秦荣撑伞迎了过来。 “殿下,这是出了什么事?”秦荣方才见林千帆一身污血,强行扛着阮内人入太极殿。忐忑不安在外,揣测了许久。 萧莫言没有搭话,抱着阮翛然上了铜辇。 铜辇遮风挡雨,这一隅之地足以卸下所有伪装。 四目相对,他持起她散着血腥的一只手,低声细语:“我也怕,怕你为我委曲求全。阿姐,皇位我要,你,我也要。若是不能两全,我希望你活着。” 阮翛然一手抓住萧莫言的衣袖,哭道:“你做了什么打算,若你有事,我何以独活。” 萧莫言抬手拭去她的泪痕,自责道:“怪我的贪念害了你,你本该有安稳的一生。我看得出来,林千帆对你的情意不比我少。若我一早放手,或许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阮翛然难以置信,身躯抖动,他这是要舍弃她。 “萧莫言,既然要舍弃我,方才为何不当着陛下的面前同意,何苦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心灰意冷,扭动身躯,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萧莫言松手放开她,明明撕心裂肺的难受,硬着心肠道:“我希望你活着……” “不就是舍不得,你的太子之位,何必冠冕堂皇,好像全然是为我好一般。” 阮翛然怒不可歇打断,撇过头不愿再看萧莫言。 “本宫还是那句话,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萧莫言,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算我求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与我,你当真希望我跟了林千帆……” 铜辇骤然停止,阮翛然身子不稳一头撞进萧莫言怀中。 “太子殿下,陛下召见,请速速随末将回太极殿。” 是殿前司指挥使,路驰的声音。 萧莫言厉声应道:“本宫知道了。” 秦荣胆战心惊将铜辇掉头,重新行进。 萧莫言拥住阮翛然,在她耳畔严肃嘱咐道:“听话,顾着自己便可。我没有退路,你有。千帆,他必定会好好对你。” 她明白即便萧莫言有万般算计,独独不会对她不利。又怎能猜不到,元德帝或许会杀了她。 她妥协:“好,我听话,你,好好做你的太子。” 许是一夕间,二人无声达成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