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落,染红洁白如雪的衣领。一时竟如冬日里盛开的红梅,夺目妖娆亦有几分我见犹怜。 林千帆回神,不以为然道:“我倒要看看,事后,你究竟会不会自戕。” 阮翛然惊恐万分,对上毫无怜悯的眼神。手上迟疑不决,不敢再抵入肌肤半分。 肩头一凉,衣衫半敞。肤白如玉,只令林千帆彻底迷了心智,俯首相贴。 阮翛然当机立断,趁其不备扬起金簪重重刺向林千帆后背。 林千帆低吼一声,宛如受伤嗜血的鬼魅。龇牙横目发狂拔下金簪,怒摔在地。 那金簪没入半截,此刻被拔出热血喷涌,后背顷刻濡湿一片。血珠滴落浸染茶白色衣衫,似开出数朵绯色茶花。 林千帆仍旧压着她,怒目切齿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啊!”一声女子尖锐的喊叫,震耳欲聋打断林千帆。 阮田氏伸手怒指,厉声质问:“林千帆,你们在做什么?” 阮翛然暗自庆幸,这母女二人出现打破僵局救了她。 原来林千帆婚期在即,抑郁难解整日买醉。昨夜醉酒,竟鬼使神差闯入阮宅。 阮祝颂夫妇,本想将他安置在阮悠然房中。可林千帆闹腾着,独自摇摇晃晃去了阮翛然房中。 本就醉酒瘫到床榻,便不省人事。反正阮翛然不在家中,便不再挪动林千帆。 已到了宵禁,只得一早命家仆去侯府,请阮悠然回门。 今日阮翛然突然归家,阮田氏原本便无心理会。一直在正门口,等待女儿阮悠然。 只是母女二人任谁也始料未及,竟撞破此等场景。 这终究是在阮宅,林千帆起身放开了阮翛然。 阮悠然看清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惊愕道:“阿姐,怎么会是你?” 阮田氏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家门不幸,你这个贱人,不知廉耻,勾引亲妹夫。” 阮翛然慌忙整理好衣衫,下了床榻只想离开此处。一言不发,撒腿便跑。 “啊!”阮悠然发觉林千帆背后的血迹,又见他满手鲜红,尖叫又起。 “夫君,你为何受伤了?”阮悠然全然忘了兴师问罪,上前想要察看林千帆背后的伤口。 阮田氏亦发觉不对劲,阮翛然脖间有伤。衣衫上亦染着血渍,分明是宁死不从方会如此。 饶是如此,阮田氏借此颠倒黑白,只想羞辱阮翛然一番。 挡住阮翛然的去路,抓住她的胳膊不撒手,尖酸刻薄道:“休想离开,今日非要你父亲回来评评理,这便是他教出来的好女儿,一身子狐媚勾搭上太子不够,还要勾搭自己的妹夫。” 林千帆拂开阮悠然,冲阮田氏吼道:“闭嘴,再敢多言,我便休了你女儿。” 阮田氏深知林千帆的性子,可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不情不愿闭了嘴,可仍旧不放开阮翛然。 林千帆宿醉头痛,伤口的切肤之痛,都不及阮翛然对他厌恶的态度,令他心如刀绞。 阮悠然只觉委屈,羞辱至极,泪涌而出,哭喊道:“林千帆,你混蛋,你竟然为了阮翛然,要休了我。” 阮悠然失了心神,抬手捶打起林千帆胳膊。 林千帆突然抬腿向前,推开阮田氏。抓起阮翛然的手腕,往房外拖去。 阮翛然此刻方顿悟,林千帆疯了,疯得毫无人性。 “林千帆,你究竟要做何?”阮翛然被他拖得踉跄向前,手腕亦是疼痛异常。 林千帆力道之大,似将扯断她的手腕。 “入宫,向陛下要人。” “林千帆,你当真疯了不成?”见林千帆头也不回,固执拖她向前。她不知所措怕极了,回眸见那母女二人并未追出来。 林千帆嫌弃她挣扎不肯走,索性将她扛在肩头不管不顾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