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 阮翛然杏眸黯然失色,喃喃低语:“下月,太子殿下大婚。” 萧莫昱吃惊道:“大婚,太子殿下要与何人大婚?” 阮翛然有些糊涂,安郡王为何不知此事。难道还未昭告天下,可离大婚时日无多了。 阮翛然反问道:“郡王爷,难道未听说过什么?” 萧莫昱摇首疑惑道:“本王未听太子殿下提过,也未听闻有陛下的任何旨意。” 阮翛然不禁怀疑莫非事有变故,她与郡王爷终究不甚熟悉,有些事还是不便相告。 她垂首,掩饰笑道:“许是妾身听错了。” 萧莫昱猛然想到什么,一本正经道:“定是阮小姐听岔了,下月是先太子的冥寿。先太子薨世时,尚未及冠不曾大婚。” 阮翛然多少有所耳闻,顺着话茬道:“那时妾身只听见只言片语,定是听岔了。” 萧莫昱瞧了瞧日头,似乎着急离开,郑重其事嘱咐道:“阮小姐,切莫胡乱走动,被人发觉踪迹。” 阮翛然颔首应下,萧莫昱便匆匆告辞离开。 青天白日,这山中树林阴翳,道观阮阴冷异常。 阮翛然回到房中,思绪万千难以静心抄录经文。 萧莫言究竟是何意,明明让她自由离开,又让人将她困在道观不得自由。 三清大殿,贺芷瑶求了一支签文。签文上写了八字:桃林花开,姻缘已成。 请道长解了签文,此乃上上签,意为:守得花开,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芷瑶紧紧攥着竹签,她求了多年,从未求到过上上签。 她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送了断剑明志。与林千帆来说求之不得,有缘人终成眷属,她的有缘人究竟是何人。 一旁的侍女好心劝道:“小姐,玄学之说不可当真。” 贺芷瑶茫然颔首,有气无力道:“郡王爷呢?” 侍女摇首不知,贺芷瑶只道萧莫昱四下闲逛去了。留侍女在此等候萧莫昱,她先回马车上等候了。 贺芷瑶失魂落魄行到道观外,恍然间她望见鲜衣怒马的林千帆。 林千帆乘在青鬃马上,身披朱红披风,居高临下狂傲不羁。 贺芷瑶怔立一瞬,心慌意乱,不是幻觉,千真万确是林千帆。 想到断剑之志,贺芷瑶端着骨气,视而不见向马车旁行去。 一只脚踏上马凳,只听身后林千帆怒气冲冲吼道:“贺芷瑶,你这是何意?” 贺芷瑶身子一僵,硬下心肠置之不理上了马车。 一入马车,她的逞强溃不成军,委屈巴巴盈盈欲泪。 马车外,林千帆又喊道:“贺芷瑶,我父亲让我娶你,我已经应了下来。聘礼,家父命人送去了贺府。我今日来,便是问一问,你若不愿,我即刻回去。你将聘礼退回,不日,京城皆知我林千帆被贺家拒婚。如此,算我林千帆欠你的债还了。贺芷瑶,你也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贺芷瑶闻此,心酸憋屈一股脑涌上心头,撩开帷幔哭腔道:“还债?恶气?林千帆,这些年的时光,终究是我猪油蒙了心,错付了。是我错了,明知你是有名的浪荡公子,还妄想你能浪子回头。” 她怒放下帷幔,隐忍痛哭。 林千帆翻身下了马,径直上了马车。 林千帆将腰间携带的那柄断剑,塞到贺芷瑶手里,一脸严肃道:“你若不解气,拿此剑刺我一剑。” 贺芷瑶玉手颤抖拔出断剑,抵在林千帆心口处,恨道:“我真想剜出你的心看看,是黑是红。” 林千帆伸手握住断剑,叹道:“那,动手吧,犹豫什么,莫非你还是放不下我。” 贺芷瑶只道林千帆今日来此,不过是生怕自己不退婚,以此逼迫于她。 她松了剑柄,挪动后退,凶道:“林千帆,你放心,我绝不会如你所愿。我就是要嫁入侯府,日日在你眼前晃荡,折磨你一辈子。” 林千帆面上一惊,垂首自顾自收好断剑,郑重道:“好,我林千帆等着。” 林千帆起身下了马车,跨上马背头也不回纵马离开。 贺芷瑶追逐远离的背影,嘶喊:“林千帆,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一众随从垂首回避,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训斥。 萧莫昱从道观出来,只隐隐闻见“林千帆” 三字。 随意挑了一个贺府随从,盘问道:“方才,可有人来过?” 那随从不敢诓骗郡王爷,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