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连溪咬牙切齿,“这药竟如此霸道,看来……除非行云雨之事,或者弄来解药。” 碧琴浑身也是湿透,还死死地抱着昭宁,她看着魏连溪,半晌才说:“既然是有意害公主,那解药必然很不好找,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魏公子……” “我……我……”本来在花丛中肆意嬉戏的人,这会儿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摆了摆手,“公主并不心仪我,恐怕冒犯。” 碧琴问:“如果此药不解,公主会如何?” “有些药扛扛也就过去了,但这个药看起来会使血脉贲张,恐伤及公主身体。” 正说着,昭宁痛苦地喊叫起来,碧琴几乎抱不住她,魏连溪见此情形,若叫外头侍卫进来,更加糟糕,终是一咬牙,上去按住昭宁的臂膀。 没想到就是这一下,昭宁反手将他抓住,眼里似要冒火,“这小公子倒也清俊,碧琴,你去同沈轻晏说一声,我打算收个面首。” 饶是碧琴向来沉稳,此刻也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公主,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奴婢不敢做公主的主,但您现在并不清醒,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很难回头!” 昭宁包了一汪眼泪,喃喃说:“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恨不能一把火将这里烧光,碧琴,你懂么?” 好在这时,绯月快步进来,说找到个郎中。 碧琴仿佛看到了希望,赶紧拉着昭宁去了榻上,跟着放下帐子,自己在里头死死抱着,免得昭宁因难受而挣扎,绯月则转身带着郎中进来。 那郎中只在乡野中瞧病,便是治头疼脑热也要碰碰运气,先看到院子里那么多身着甲胄的侍卫,气势就已全无,再进来瞧见屋内布置之精细,心知碰上的是个什么要紧的大人物,怕得腿都在哆嗦,上前把了把脉后,直接跪在地上。 “小人无能,这病小人不会治!” 绯月急得厉害,“是什么病?要命吗?” “这位贵人中了……中了那种药……而且药性极烈,我这里并无解药,不只我这里,恐怕就是去京城中,一时也难以寻到对症之物。” 绯月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尚在追问:“哪种药?你说清楚啊!” 郎中脸憋得通红,声如蚊呐,“烟花之地,男女欢好,有时不须动情,也可用药,只是这位贵人所中与寻常的不同,一般是碰到烈性女子才会用上。” 绯月愣了愣,想明白后脸也通红,碧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可有缓解之法?” 郎中平日里与人插科打诨,污言秽语张口就来,此刻却丝毫不敢造次,又憋一会儿,才道:“凉水浇身,寻求解药,或者直接那个……什么。” 碧琴亦有些绝望了。 让绯月把郎中带下去看管着,里面听到昭宁小声说了句什么,碧琴慢慢掀开了床帐。 魏连溪看过去,昭宁已经闭上眼睛,躺在那里无意识地颤抖,她容颜本就美丽,这会儿双颊染着晚霞,眼角飘着红云,更显娇媚。 魏连溪心中动了动,抓着床帐的手也一紧,沉声问:“怎么样了?” 碧琴下床来,轻轻说:“请魏公子先出去罢。” 魏连溪愣神,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请魏公子先出去罢。”碧琴加重语气,“这是公主的决定。” “可是公主已经这般情形,你可知道如果……” “我知道,但公主方才清醒了一刻,亦听到了郎中的话,公主吩咐,魏公子只是朋友,不能因一时情急陷魏公子于无可回头的境地,所以,魏公子,请你出去。” “她可能会死!” “我只是遵公主之令行事,我会继续给公主浇凉水。” 魏连溪之前还带着一些尴尬,此时忽然发现不被需要,竟不愿就此离去。 总觉得,就是这么一回头,与昭宁之间就不可能再有任何非比寻常的将来。 “碧琴,我并不认为与公主在一起,就是无可回头的境地,反正她与沈轻晏……” 碧琴却不再回应他,直接扬了扬头,高声道:“来人,将魏公子带出去!”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们推开门,直接来拉魏连溪,魏连溪却挣开,带着不服气,大声问:“只是朋友么?公主对魏某,一直以来,半分别的心思也无?” 昭宁听见了,可她用全部的力量同身体里那股燥热作斗争,哪里还有心思回答这些。 而就在这刻,外面传进来清清冷冷的男声。 “魏公子,你还盼望公主对你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外头那些花花草草,恐怕容不得魏公子这样攀龙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