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看见公主走了,在门口探头探脑,沈轻晏看他一眼,他赶紧进去伺候。 然后就得知了一切。 “公主可真是喜欢您喜欢到了骨子里。”问剑感慨,“这样的宴席,其他人都是夫妇同行,成双成对,只咱们六公主孤零零一个人,可即便这样,公主也不气恼,只求着您去接她。” 说到这,他怨妇似的瞅了世子一眼,“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娘。公子要珍惜啊。” “啰嗦。”沈轻晏斥责,但心里其实也觉着,问剑所说都是事实。 不免有些烦恼,这公主爱他甚笃,他却不曾动心,长此以往必会生怨,当真麻烦至极。 而碧琴此刻也正在为昭宁鸣不平,只是她性情温顺平和,几番斟酌才慢慢道:“公主尊贵,若要驸马相伴,只需说一声就是了,为何不开口呢?自然驸马还年轻,一时体察不到公主的心思也是有的。” 昭宁奇怪地问:“我要他陪我做甚?四皇姐分明藏着坏水,我才不愿让他们见面呢。” 碧琴愣住,昭宁看着她笑说:“沈轻晏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知我想要什么,没准儿过去之后胡乱说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刚好他不愿,我就顺水推舟,你看,他欠了我一份人情,不仅念我的好,还会听我的话行事,一箭双雕。” 碧琴讶然浅笑,“柳嬷嬷说公主长大了,奴婢先还未觉得,眼下真是看出来了,公主智多近妖。” 昭宁受夸,自认聪明绝顶,那股子得意劲儿更甚,持续了好些日子,恨不能走路都望天。 沈轻晏送她上去四公主府的马车时,也仍是这么个状态,只是她没忘记再提醒一句。 “早早来接我啊。” 沈轻晏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昭宁来不及等他回复,催着小厮赶马出发。 早去早回嘛。 四公主比昭宁早两年嫁人,又在打理中馈上十分用心,府中一草一木长得极为茂盛,曲折回廊雕梁画柱也都一尘不染,昭宁一路看过去,虽然与这个姐姐不和,却还是忍不住夸了两句。 等到了莲池左近,已有三四对儿夫妇站在那里,大概是伯爵府侯爵府年轻一辈,见到昭宁都赶紧行礼。四公主笑吟吟地迎上来,又往昭宁身后看,似有些惊讶,“四皇妹是一个人来的?” 昭宁假作听不懂,“我带着碧琴绯月呢。” 四公主锲而不舍地追问:“怎么不见世子?你们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他怎么好让你一个人过来?” “他忙。”顿了顿,昭宁很故意地笑,“四皇姐也知道,沈轻晏他不仅仅是驸马,父皇给他分派不少差事,比不得那些个富贵闲人有福气。” 四公主也笑,只是有点皮笑肉不笑,她吩咐人带着昭宁入座,转身去找五公主。 五公主刚刚起身与昭宁遥遥见了礼,此刻正带着驸马坐在莲池边上吹风,好不惬意,看到四公主隐隐有怒气,赶紧把自家驸马推开,讨好地站起来,“姐姐坐啊,累了吧?” 四公主坐下去,用帕子沾了沾脸颊,“你倒舒坦,没看那丫头有多厉害?” “看到了看到了,可沈世子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母妃想尽办法也没能让父皇松口令他做四驸马,现在咱们的驸马都不如他,他又把六皇妹捧在心尖上,咱们能有什么法子?” “心尖上。”四公主轻笑,“我看不见得。那一日我一时气盛,其实后来静心想想,就发现沈轻晏根本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五公主早就忘了是什么问题,四公主提醒,“何时动心。” “对,对,他没有回答。” “且我仔细回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亲昵动作,就连目光都不曾纠缠过一下,彼此倾心的男女怎会如此?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五公主赞叹,“还是姐姐厉害。就是……我不明白,我们姐妹已经分别嫁人,就算你我的驸马比不得沈世子,那也是父皇挑出来的,总不太差,姐姐不忿她嫁得良人,回门之日添添堵也就罢了,何必要继续折腾下去呢?” “你啊,从来就没动过脑子。”四公主不满,“为着她招驸马的事,父皇往玉宸宫去了两三个月,眼下有沈轻晏时不时面圣,父皇更是除了皇后再想不起旁人,你我都已出嫁,母妃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那宫里多少日子了?再让昭宁这么风光下去,母妃会更加艰难。” 提起母妃,五公主也有些心酸,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嘟囔着,“可昭宁就是会一直风光……我们也管不了父皇的腿……” “和离,只要她和离,皇后就偃旗息鼓了。”四公主冷笑,“不就是有个好女婿。母妃说了,她没有亲儿子,母家又不温不火,一腔心血都耗在昭宁身上,只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