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一脸戒备，倒退一步：“你想干什么？”<\/p&t;何灿的左手递过来：“这是酒心巧克力，我特地在青城给你买的。”<\/p&t;然后，右手递过来：“这是汪霞的化学笔记本，她借给我的，我先给你看！”<\/p&t;“你什么意思？”<\/p&t;“我，我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p&t;“何灿，你不要被人当作枪使了！”华英说完，转身就走。<\/p&t;“什么呀？华英，你说什么？什么枪不枪的？”<\/p&t;何灿如果不是心机boy，那他就是笨蠢傻，被人利用了！<\/p&t;对于华英来说，她不想深究。她只想远离章鱼喷出的毒液，找一片干净的水域。<\/p&t;然而，躲，似乎没用，脏水一桶桶，从天而降。<\/p&t;复读班某某女生考试作弊。<\/p&t;该女生夜扮恶鬼，吓唬室友，达到阻止别人上进的目的。<\/p&t;该女生勾引男生，脚踩两只船。<\/p&t;该女生水性杨花，高考期间，怀孕流产，却谎称患病没有参加考试，骗取老师的信任，得以报名成功。<\/p&t;谣言满天飞。同学们猜测这人是谁。圈来圈去，“该女生”，最后锁定为华英。<\/p&t;华英成为背后的议论对象，渐渐地，没人和她讲话，就像一只喷毒的章鱼，被同学避之不及。<\/p&t;华英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但是，众叛亲离的感觉，给她的身心，带来排山倒海的重创。<\/p&t;她仿佛坠入一个泥潭，努力往上爬，却挣脱不掉脚下的拉扯。<\/p&t;某个半夜，噩梦中惊醒。一个黑影站立床头，她起身去抓。黑影转身往外跑。<\/p&t;清晨醒来，头痛欲裂，昨晚的黑影，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人？<\/p&t;华英浑浑噩噩，陷入复读以来的至暗时刻。12月月考成绩再次下滑，跌到76名。<\/p&t;天气越来越冷，清晨起床，天空还是漫天星斗，冷风呼呼地吹，盥洗室的水龙头结了冰柱子。<\/p&t;1990年，1月27日过年。年前，榕江高中，即将举行第二次全省联考。<\/p&t;这次考试，相当于模拟考。题目的难易程度，类似高考。<\/p&t;经历一个学期知识点的拉网，和刷题，同学们的真实水平尘埃落定。<\/p&t;蔡老师说：“是骡子是马，该拉出来遛遛了！”<\/p&t;自元旦以后，复读班和高三的晚自习，推迟半个小时熄灯。愿意延时的学生，可以留在教室里继续学习。<\/p&t;这天晚上，临近熄灯时间，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p&t;一个声音大喊大叫：“我不是疯子，我要读书，我要考大学！”<\/p&t;“你们放开我。王校长，蔡老师，杀人犯为什么能上学，被害人被你们当成疯子！”<\/p&t;复读班和高三的学生蜂拥而出。<\/p&t;二楼办公室的走廊，王校长和一大帮高三的老师聚在一起。雷老师和另一个男老师，驾着一个人的胳膊。<\/p&t;那人的头发，很长时间没洗，像刺猬一样支楞着；眉毛被黑炭涂过，又黑又长；嘴唇上抹了红色的唇彩，油光水滑。<\/p&t;同学们纷纷议论：“这不是刘子霞吗？”<\/p&t;“就是她！这是干什么？画这个妆，扮鬼啊？”<\/p&t;“她得了精神病，被关在家里，怎么跑出来了？”<\/p&t;雷老师对王校长说：“我们在费老师家的菜园子里发现的。趁下午放学，她混进学校，然后躲在菜园子里。等会儿，学生们回寝室，她就跑出来装神弄鬼！”<\/p&t;刘子霞双脚跳动，嘴里喃喃地叫：“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p&t;她的双眼乱转，发现了站在后排的华英。<\/p&t;她高兴地大叫：“华英，你能给我作证！那天晚上，汪霞掐住我的脖子，她就是想杀我！你踢她一脚，救了我的命，你记得吗？”<\/p&t;“汪霞不是梦游，她就是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是被左右箍住手臂，刘子霞真会扑过来。<\/p&t;“汪霞，汪霞！”刘子霞仰天，口里大叫：“杀人犯，你给我出来！假装梦游杀人，你不是人！”<\/p&t;人群里没见汪霞，或许早已偷偷溜掉。<\/p&t;王校长清了清嗓子，开腔说话：“刘子霞，是吧？听你说了半天话，我相信你，你是个正常人。因为，你记忆清晰，分析有道理。但是，你的行为举止，却像个精神病人！好好的一张脸，化成这样，半夜跑到寝室去吓唬人，怎么叫人不怀疑你？”<\/p&t;刘子霞两眼发直。<\/p&t;“你还想考大学，是不是？”<\/p&t;“是。”刘子霞点头。<\/p&t;“那好，回家好好休整，像个正常人一样，证明给别人看，明年再来复读！”<\/p&t;“明年，你们还会要我？”<\/p&t;“要！只要你的言行，能证明你是个正常人！”王校长斩钉截铁。<\/p&t;刘子霞喜极而泣。<\/p&t;雷老师和同事，送她回家。穿过人群，她突然对华英叫道：“华英，你要小心！有人比我更会装神弄鬼！”<\/p&t;华英一愣，这是什么意思？<\/p&t;刘子霞被抓，栽在华英头上的谣言之一，不攻自破。<\/p&t;没人理，华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