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馅,昨晚便吃干净了,今天早上只剩下牛肉馅的还有韭菜馅的。几个孩子还想吃昨天的猪肉馅,听说馅是康从新剁的,便央告着康从新,叫再给剁馅,康从新便答应了。 一家人吃完了饭,沏好茶水,老两口在家里等着上门来拜年的人,康从新一家还有康玉衡一家便分别出去拜年。正月初一上门拜年的都是关系极为亲近,当成自家长辈或者小辈看的。颜如许两口子先是去了颜良深家,又去了去年去过的两位首长那里,最后带着康康去师父黄教授家,便返回家来。 康康昨天熬夜,今天早上又被着急给长辈拜年拿红包的哥姐给叫醒,去长辈家拜年的时候还挺精神的,听说这就回家了,便在车上睡着了。 等颜如许撩起门帘,康从新抱着康康进门,便听见一个有些激动的女声喊道:“康摇光!” 夫妻两个循声望去,便看见客厅那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大波浪长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面,明艳动人,身上穿着件红艳艳的裙子、腿上穿了黑丝袜,脚上是一双长筒皮靴,在冬天的京城里,尤为动人。 这是金珊?她怎么会在这里? 颜如许放下门帘,连忙去看康从新,“你认识她?” 康从新转头看颜如许,脸上难得地有了些尴尬之色,说:“以前见过两回。” 颜如许顿时有些明白了。 金珊轻移脚步,就要往过走,旁边坐着的白凤梅连忙站起来,拉了她一下,朝着颜如许笑着说:“这是金珊,她来给我跟你爸拜个年。” 白凤梅也没想到金珊会来,她是跟着来给康从新拜年的一个老部下一起过来的,那老部下跟着康从新去书房了,留下金珊在这儿,说是许久不见,想跟她聊聊。 要说几年前,白凤梅跟金珊确实算很熟,那时候她很喜欢金珊,小姑娘长得漂亮,多才多艺又会说话会来事,配自家那个沉默不爱说话的三儿正好,所以那时候她尽力的撮合两人,想尽办法给两人创造机会。奈何自家儿子就说两人不合适,但追问他究竟哪里不合适,他却也说不上来,把白凤梅给气个够呛。她着实不能理解,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身边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面对着这么个漂亮、热情的大姑娘,怎么就能不动心呢? 事实证明自家老三就是没动心,不仅没有动心,还一丝机会都不留,后来,儿子被调去西南战场,金珊才算死心,把精力放到事业上。康从新牺牲的消息传出后不久,金珊也嫁去了日本。 谁料,金珊离婚回国了,又听说了康老三还活着的消息。 白凤梅是过来人,从金珊的表情里,言语中,察觉得出来,金珊对老三还有着深深的情意,她今天忽然过来就是为了老三,她心里头是感谢金珊这份深情的。可是老三如今结了婚有妻有子,她这样贸然上门就不合适了。 自家老三当年尚且没有喜欢她,何况现在。 来者是客,颜如许对着金珊笑了下,说了声:“你好。” 金珊目光从康从新身上移开,这才像是刚刚发现颜如许存在一般的,眼神略有些心虚地转移到她身上,“你好!” 然后目光又转移到康从新身上:“好久不见。” 康从新朝着她礼貌地轻点了下头。 金珊那灼热得恨不得在自己儿子身上烧出几个洞来的眼神,让白凤梅心里头发毛,怕她不管不顾地说什么,忙转移注意力,说:“孩子睡着了?” 康从新点头:“刚上车就睡着了,我送他去楼上。” “去吧去吧。”白凤梅连忙说。 康从新低低问颜如许:“要不要上去补觉?” 颜如许斜眼瞧他一眼,悄声说:“干嘛,心虚啊,不想让我和老情人见面,想把我支走啊?” 康从新蹭蹭熟睡中儿子的小脑袋,说:“你瞎说什么,什么老情人。你跟我回屋,我跟你说。” 颜如许:“才不听你说。”顺手推了他一把,“你赶紧上去吧。” 康从新瞧瞧她,见他眼睛里有戏谑,没有恼怒,这才走了。 “康摇光!” 见他要离开,金珊又禁不住的叫了他一声。 康从新没有回头,在他看来,以他们只见过几次面的关系,刚刚点头致意就已经很礼貌了。 颜如许往沙发那边走过去。其实,门口这边距离沙发还是挺远的,康从新这些年的变化也挺大的,也不知道金珊怎么就能一眼认出他。颜如许心里头有些泛酸,朝着金珊笑着说:“他去送孩子了。” 金珊如梦初醒般目光收回来,犹带着贪婪、痴缠的视线在颜如许上上下下打了好几个转儿,变成了审视,好似在估量着眼前这个离过婚生过孩子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是凭什么能嫁给康从新的。 这目光让白凤梅有些恼了,因着金珊对儿子的那份情意,白凤梅一向对金珊很宽容,后来金珊求到自己头上,也是不遗余力地帮忙,即便是今天她没有打招呼就冒昧前来,白凤梅也只是惊讶,未曾责怪,可这会儿,她有些无法容忍了,声音冷下来,说:“金小姐不是还要去别家拜年吗,就不耽误你了。” 听到这句话,金珊立时明白自己失态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连忙转转眼珠,柔和了表情,友好地对着颜如许笑,又好似没听到刚刚白凤梅的逐客令,跟白凤梅说:“白阿姨,不好意思,看见康摇光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我有些失态了,真替您高兴!” 金珊这句话,缓和了白凤梅刚刚的怒气,再加上她也怕自己态度太强硬,让颜如许以为金珊和康从新真有点什么似的,便也变换了态度,向着正往过走的颜如许招招手,笑着说:“颜颜,来,我给你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