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便打开挎包找钥匙。 这边的路早已经修好,并且在马路两边垫高,做了人行道,康从新的车正好停在马路牙子上,不影响行人走路,还能借些阴凉。 颜如许正准备开门的时候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墙根阴凉处停着一辆骡子车,骡子安静的低头吃草,木板车上整齐码放着好多翠绿翠绿的大西瓜,颜色鲜亮诱人,上面盖了一层蒿草遮阳,旁边戴着草帽的老汉在墙根处坐着抽旱烟。这是京郊乡下的农民,一早赶车进城,在城里头走街串巷地吆喝着零卖。大家伙还挺买他们的菜,一是新鲜,二是便宜,可惜没有固定摊位,什么时候遇见他们,得碰运气。 夏秋这两季,他们买过小樱桃、香瓜、李子,海棠果、槟子等等好几种水果,酸酸甜甜的略带些涩味,还挺好吃的。 “咦,还是那个卖西瓜的老大爷,我们去买几个,明去接孩子的时候给康康姥爷还有爷爷奶奶带过去。” 颜如许认出了卖瓜的老大爷,曾经在他这里买过一次瓜,熟得很好,特别甜,后来再想买,却一直没碰到他。 “哇,大马!”康康兴奋的让爸爸把他放下来,自己往那边跑过去。 “那是骡子,不是马。”康从新摸着口袋,不忘叮嘱康康:“别靠太近,它会踢人的。” 康从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毛的,一张一块的,他上午去加油了,一下子把零花钱给花光了。 颜如许看着他笑,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张五块的递给他:“堂堂集团副总,口袋里就一块五毛钱?” 康从新:“没事装那么多钱怪压兜的,我又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两人去瓜摊让老大爷给挑了6只十来斤的大瓜,准备自家吃一个,给康康姥爷家送两个,爷爷奶奶人口多,送三个。这种西瓜只要不磕碰,放在阴凉处存着,放个十来天的不成问题。 回家后,康从新先把瓜放进背阴地儿,然后放了盆凉水,把西瓜放里头泡着,让凉水的凉意浸透进西瓜里,下午吃的时候既有凉意又不会过于冰凉吃了拉肚子。 等一家三口吃完饭,康康困得不行去睡午觉了,两人也躺到床上,准备睡午觉。快要进入10月,正午时间,太阳射到的地方依旧非常炎热,但屋里却很是凉快。 颜如许依偎进康从新怀里,这才想到跟康康的谈话还没有谈完,对孩子今天的打架的事儿还没有发表过自己的看法。 康从新跟她讲了下邱老师了解到的这次打架事件的前因后果。 事情发生的时候邱老师不在教室,她是之后找了小朋友问的,小朋友们说的带着主观色彩,不过和康康说的大差不差,都是明明先跟康康吵起来的,也是明明先把康康推倒的。 康从新问:“这不算是打架,只能算是正当防卫,我觉得儿子没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颜如许的表情,那模样,简直就是放大版的康康。 颜如许有些哭笑不得,问他:“那我要是觉得儿子打架就是不对呢?” 康从新一噎,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说:“颜颜,善良不等于懦弱,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不坑声,人家当你老实,以后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咱们国家五十年代为什么打仗,我们为什么要奔赴西南战场,都是为了把那些敢欺负我们的人打趴下,让他们从此以后忌惮我们,不敢再起欺负我们的心思。我们爱好和平,不主动惹事,但是有人惹到我们头上,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一听康从新这话,颜如许就都不好意思再继续逗他了,仔细想想,人与人,国与国,确实是一样的道理。 颜如许笑了下,说:“好吧,你说的对,那康康那里,就由你代表咱们两个和他谈谈好了。” “保证完成任务!”康从新在媳妇额头响亮的亲了一口。为着自己的理念被媳妇认同而高兴,也为康康的行为没有被媳妇责怪而高兴。 自从康从新回来后,康康的变化显而易见,更加的活泼、开朗、胆大。以前,她努力的弥补没有爸爸给孩子带来的缺憾,自认为已经尽力了,也将康康养得很好,但现在才发现,以前的康康像个窝在蜗牛壳里的小蜗牛,被她圈在限定的安全范围内,在安全范围里孤单的自己和自己玩耍,等到探出了蜗牛壳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好玩,那么的精彩。 颜如许又叮嘱他,说:“康康这孩子太爱顺杆爬,你可别让他觉得有你给他撑腰,就能在小朋友面前作威作福的,别让他觉得打了架也不会受到责罚,养成他动手打人的习惯,成个小霸王。”康康本来就比同龄孩子高壮,又经常跟着康从新锻炼,要是动真格的,那些小朋友根本就打不过他,他怕孩子打架打出甜头来。 康从新:“放心,我有经验。” 颜如许又想起康康今天叭叭叭说的那通话,不仅笑了起来,说:“康康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能说了,那段话逻辑性这么强,起码得是七八岁孩子才能有的水平。” 康从新想了想,说:“怕不是跟康晨曦学的吧?” 颜如许想想康康的表情、语气,一拍康从新的胸膛,“还真是!晨曦那孩子非常有语言天赋,我听过她跟二嫂吵架,会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还会给人下套,二嫂根本就吵不过她。” 康从新想起一件事,笑着说:“我听康康奶奶说,二嫂娘三个刚搬回家的时候,二嫂就把晨曦和旭光放到她屋里。旭光自己找玩具玩,晨曦就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把她给烦得受不了了,只能躲出去,晨曦就跟着她,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康康奶奶上了厕所她也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