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离别(3 / 5)

捶打着。 这样被她锤打着,康从新好似才能喘口气,心中的歉意无以复加。如果可能的话,他真的想跟领导去说,我不去了,可是不行,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这名科学家太重要了,他关系到我们的工业水平能够上个新的台阶,关系到我们是否能自主锻造出高精材料。 此行自然是凶险万分,可是他却只能一遍一遍的说:“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港岛那边也有同志会帮助我们,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我们只要把人带回来就好,不会与人拼杀的。” 颜如许打了她两下,就无力的瘫软在他身上,软成一团泥。她知道,不管多么凶险,康从新都是会去的,就像是几年前,她挽留不了康摇光一样。就算是隐藏了过往,换了身份,他依然是从前的那个人。 她送过这个人赴死过一次,而今还要送第二次吗?这不到一年的团聚时光是偷来的吗? 颜如许哑着声音问:“你能待到几点?” 康从新把她的身体往上托一托,好让她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然后说:“我12点要赶到南苑机场,搭乘飞机去粤城。” 颜如许自他身上下来,慢慢的坐倒副驾驶上,靠在椅子背上,闭了眼睛,说:“你去看看康康。” “……好。” 康从新开车到了幼儿园,颜如许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康从新摸摸她的额头,又默默的将她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才低低的说:“我会跟康康说我是去出差的……我会跟他说,我尽快回来。” 带康从新轻轻的下车,光上车门,颜如许才睁开眼睛,扭过身,躲在椅背后面偷偷看他,她看着康从新敲开幼儿园的大门,走进去,跟吴叔沟通,然后走进幼儿园里,他频频回头看,颜如许却始终没有把他伸出去。 直到康从新的身影越来越远,颜如许才转回头,靠倒在椅子背上发呆,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眼前金花直冒,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心口处又钝又剧烈地疼。 她想起那年她在床上醒来,已不见他的身影,只剩一张留在枕边的纸条告诉她,他走了,会活着回来。她知道,他不会回来的,他会在这场战役中牺牲。她在床上大哭了一场,然后就是脱了力的地在床上,了无生趣的,什么都干不了,静静等着他牺牲的消息传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康从新回来了,他静悄悄地上车,然后将车子开走,开到家门口,停在门外,将门副驾驶门打开后,一把将颜如许抱下来,一路抱她上床,将她搂在怀里,不停的亲吻她的脸颊,低低的开口哀求:“颜颜,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没办法走,颜颜,求求你,你这样我受不了……” 如果这个时候颜如许抬头,她就会看见康从新通红着一双眼,丝丝缕缕的血色充满了眼前,那是无数痛苦和煎熬交织而成,往日的意气风发、从容自信,沉稳淡定通通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惶然不知所措的普通男人。 颜如许陷入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之中,她能感知到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却感觉像是隔了一层玻璃罩子似的,康从新的声音她也能听得见,但就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颜如许想着,怎么又听见康摇光的声音了呢,是过于思念他,所以产生了幻觉吗?自己现在是不是做了一场黄粱梦?梦中康摇光活着回来,改了名字,和自己结婚,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圆满的生活。她意识到了这是一场梦,那么,美梦就要醒来了吗?想到这一点,好似什么东西要从她身上抽离一般的难受,她伸手拼命的想要把那些美梦留住。 忽地,她感觉到脸上一阵滚烫,像是雨水煮沸后砸了下来,又湿又烫,紧接着,更多的热雨砸下来,砸在她的额头上,眼皮上、脸颊上、嘴唇上,又流进她的嘴巴里,她伸出舌头去舔,又烫又咸。她转转眼睛,往上看去,正看到一张憔悴万分的脸,熟悉,又陌生。 她不由得抬起手,轻声开口:“你怎么变丑了,那边也有岁月吗?” 康从新是真的无计可施了,他将颜如许抱进自己的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正对着自己的脸,“颜颜,你看看我,我是康从新,是你的丈夫,是康康的爸爸,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他抬起颜如许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脸,又抓住她的手指,咬下去。 尖锐的疼痛自颜如许的手指头传到她的大脑,她惊叫出声,眼睛干痒,一股热泪又流了下来。 见她眼睛有了焦距,康从新捧起她的手,吻了吻被他咬疼的地方,扯着干涩的嘴角露出个笑容,说:“对不起,颜颜,我不去了,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守着康康,我们一家三口过日子。” 一点血迹沾在康从新的嘴唇,给他干裂苍白的嘴唇上增添了一点颜色。 颜如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忽地就将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急火火去脱康从新的衬衫,扣子解不开,她发狠的使劲去扯,嘴巴胡乱的亲在康从新的脸上嘴唇上,然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将康从新扑倒在床上,强行撕扯着他的衣服,想要将他吞吃入腹一般。 康从新连忙回应着她,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空了。 颜如许虚弱得像一具瓷娃娃,只剩下急促呼吸的力气,头发被汗水打湿。阳光照在她身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她用手背挡住脸。 康从新起身将窗帘拉上,将光线挡住,然后重新躺在她身边,目光一刻不移的看着她。他想着,就这样吧,他早就下了决定下辈子只过平凡普通的生活,只为妻子儿子而活,不应该为着大义再去辜负眼前这个女人了。他等一会儿他就去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