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说:“我已经好几年没和陌生人这样相处了,跟他们聊天还蛮舒服的。曹芳是老大姐,事事妥帖,人人都能照顾到,王红梅为人清高,但也不是不合群、个色的人,她可能很看不上她丈夫,言辞之中对他多有不屑,至于周爱青嘛,好像个小姑娘似的,有些天真,爱幻想。” 康从新早就看出来对今天这次做客,颜如许并不反感,现在看颜如许兴致勃勃跟她讲这些事,心里头也高兴,就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做个耐心的听众。 颜如许把玩着他的手指头,又指挥着康从新将电扇的风力调小一点。进入8月后,昼夜温差更大,晚间并不算热,但架不住有康从新这个火炉在,两人又是搂着抱着,谁也不肯松开,屋里头整夜的开着电扇,这会儿开始落汗,颜如许便觉得有些凉了。 康从新去调了电扇,又将风扇拿得稍远了些,而后躺到原来的位置,颜如许就又自动的靠过来,难得地生了八卦的心思,说:“我猜,最开始那个祁工是爱着周爱青的,不然也不会顶着子女和道德伦理的压力,在前妻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跟她表外甥女结婚。不过,结婚之后,激情渐渐退散,感情也就不剩什么了。至于周爱青,祁工有钱有地位,跟了他一下子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感情不感情的对她来说无所谓。祁工这个人真令人齿冷,说是和前妻感情深厚,转眼就娶了别人,厌弃了现任妻子就对人使用冷暴力,真是个渣男!” 因着这个问题,当初上级也在要不要把祁年春调到工业集团担任副总这个问题上犹豫过,后来考虑了再考虑,认为这只是情感道德上的小瑕疵,是些小问题,不涉及到大义,是可以忽略的。 康从新深入调查过祁年春。他的人生确实除了涉及男女关系的这件事情外,其他并无可以指摘的地方,但就这件事情,就将他的半生清誉全给毁掉了,落得个众叛亲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才娶到的妻子,稀罕了没几年就被他厌弃了,就像是被中了蛊,又解毒了一般,炽热的感情忽然就消退了。现在的周爱青对祁年春来说,就是个沉重的包袱,想甩甩不掉。他想和子女们修好,但有这个包袱在,子女们宁可在外面吃糠咽菜也不肯接受他的帮助。 康从新不知道后世的资讯多发达,颜如许又看过各种各样狗血的真事,只觉得颜如许还真是聪明,才跟人家夫妻两个接触,就把真实情况猜个七七八八,他不由得又将颜如许搂紧了些,说:“别为别人的事情生气了,睡吧。” 脱离职场一年多的王雅妮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用她的话说是上班比带孩子轻松多了,孩子交给了刚办完退休手续都婆婆。 上班前夕,刚给孩子断了奶,天天在办公室泡麦芽水,但还没有完全回奶。夏天衣服薄,胸前经常洇出来一片,因着办公室里还有个男同志,王雅妮就很尴尬,还遮遮掩掩的,次数多了,王雅妮就习惯了。再加上有黄丽梅这个脸皮特别厚的“老嫂子”在,把王雅妮也带得坦然无比。 现在办公室里有正处于妊娠期的,有哺乳期的,还有两个老大姐天天给两人传授怀孕、坐月子、带娃的经验。陈阳从一开始脸红无措,恨不能躲出去,变得泰然自若的听,偶尔还能插两句嘴,生生把陈阳这个还没有结婚的大小伙子带成个“妇女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