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爸爸怀里直揉眼睛,看见妈妈出来了,小小声的说:“妈妈我们回家吗?” “回”,颜如许轻柔的摸摸儿子小脑袋,正看见黄姐和周秘书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秘书手里提着个大提包。黄姐脸色不太好,走到跟前的时候跟颜如许解释,说:“帮着领导收拾了些衣服,领导说未来几天都不回住了。” 颜如许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黄姐想等着她说些什么,但是她失望了,颜如许什么都没说,只是去取了自家一家三口的外衣和包包,穿上后便要离开了。 王招娣拉着小娟又要往颜如许身边凑,喊着她的名字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不过康从新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他什么也没说,就严肃着脸往他们跟前一站,王招娣就不敢再上前了,讪讪的说:“路上慢点。” 颜如许往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颜如玉的身影。 等把康康放到安全座椅上绑好,他都已经睡着了,白嫩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嫣红的小嘴巴,像个小天使!颜如许不由得亲了儿子一口,又将小毯子给他细细掖好。回到副驾驶上坐下,康从新发动车子,很快驶出了家属院。 颜如许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我就不该来,白捡一肚子气!以后我再也不管他们的闲事了,本来跟他们感情也不深,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以后再也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康从新笑,说:“刚才爸爸说了什么,怎么把你气成这样?” 颜如许一噎,回答道:“他什么都没说,我自己找气生。” 她想起临走时跟颜良深说的那句,你在当父亲上不如康从新。哪是不如啊,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可这句话是她的心里话,可却不能说出来啊,这不是挑拨父亲和康从新的关系嘛?颜如许摸摸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想不通那句话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秃噜出去的。 康从新车速不快,小心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边时不时的看向颜如许。经历过生死的人,对这些家庭中的纠纷矛盾都很看得开,他并不觉得现如今岳父家的事情有多么难以解决的,只是看要以什么方式解决,达到什么样的结果而已。 颜如许今晚倾诉欲极强,禁不住就又和康从新抱怨:“……那个王招娣真是奇葩,一副有了大女儿就不要小女儿的样子,一劲儿跟我说那个小娟有多么可怜,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拎不清,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拉拢颜如玉,帮她和小娟在父亲面前说好话吗?哈哈,我忽然想到一句俏皮话:黑瞎子掰棒子,掰一根丢一根。小娟和颜如玉就是她的两根棒子,先是把小娟丢了,又把颜如玉丢了把小娟捡起来……她这是什么草履虫结构,心里头只能存着一个女儿吗? “还有我爸,他找了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是娶了人家,却不好好对待人家,把人家当成金丝雀似的关在家里,一天天的,话也不说一句,这就是冷暴力。可别说什么王招娣带不出去,给他这个高官丢人,他当初跟人家结婚,把人家带到城里来,和人家生儿育女的时候,就知道王招娣是那个德行啊,是他愿意和人家在一起的,又不是人家拿枪逼着他的。 对媳妇不好也就算了,颜如玉总是他亲生的,还是老来得子,你看那漠不关心的样子!经过上次校园暴力的事情,我还以为他会吸取教训,在颜如玉身上多花些心思呢,可谁知还是这样。 ……他也不是不会哄孩子,你看他对康康,多体贴,多耐心,我也不是说我爸爸不应该对康康好,多一个疼爱康康的人,我非常开心,只是觉得吧,我爸他做得不对,他是把对我的愧疚补偿在了康康身上……本质上,他和王招娣是一类人,都属黑瞎子,以前对我漠不关心,现在对长在他眼前的颜如玉也不够关心,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颜如许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说出来之后,把心里头的垃圾也倾倒了出来,这些话堆积在心头好久了。事实上,她心里一直都是这样看颜良深的,颜良深对她有愧疚,也尽力的在补偿她,迁就她,她在颜良深心目中的地位极高,这些她都很清楚,也逐渐的在接受着,回报着,即便是现在父女两个关系有所缓和,也没有改变她心里头的认知。 康从新知道,颜如许不需要任何意见或者指导,自己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当个听众就好,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颜如许一眼,代表着他一直在听。 颜如许说完,伸了个懒腰,问起了别的事情:“听我爸爸说,过一阵子,他要去欧洲做国外工业现代化的考察?你们单位也会派人去吗?” 康从新说:“这次考察是市里组织的,会带市属的几个大型工业单位的领导一起去,我们不参与。” 颜如许点点头,说:“咱俩想想,有没有需要我爸从欧洲买的东西。” 康从新认真的想了想:“咱们什么都不缺,别让他老人家到处奔波去找东西了。我们单位以后也会有去国外考察的机会,到时候再买也不迟。” 颜如许想想也是,颜良深在国内处处有优待,买什么东西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去,但是要去了国外即便随身带着秘书,但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国内这么方便。 现在国人去国外最爱买的就是工业品,比如手表、相机这些,这些自家家里都有,确实不需要买。 本着去帮忙却无功而返的颜如许,回到家里洗漱过后,躺在康从新怀抱里深深地反省了自己。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当个热心肠的人,还是管好自己这一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