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智的行为来,就像庆功宴那会对着王文强挥拳头一般。 所以,躲避才是最好的办法。 唯恐陈阳追上来,颜如许一路逃也似的回到家,倒忽略了对黑暗的恐惧。 “颜如许,颜如许!” 陈阳大喊着颜如许的名字,往前追了几步,追到明暗交界处之时,忽地就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压抑的大哭起来,哭声凄惨,惊得附近的虫鸟都止住了鸣叫,赶快逃离。 陈阳心里头堵得慌,自从他打了王文强反被颜如许训斥后,心里头就憋着一股劲儿,颜如许的所作所为伤了他的心。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是帮着颜如许的,她怎么就不知道好歹呢!王文强那话多难听啊,跟市井粗俗妇人骂街似的,她还要忍气吞声,凭什么啊!颜如许是什么样的人品,自己跟她在一个办公室,岂能不知道?都恨不能在自己身上挂着贞节牌坊了,可那个恶心的王文强还要把屎盆子往颜如许身上扣! 他真的忍受不了,看不得她受人欺负,即便是她训斥了自己,自己还是为她心疼,不知道怎么的,自己对她的心意就像是乱窜的火苗,在心里头四处放火,怎么也压抑不住,他要跟她坦白,他想要说服她跟自己在一起,他想,只要颜如许愿意跟他在一起,不管是父母的反对,还是世俗的目光,他都不在意了! 打定了主意,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心不在焉的熬到庆功宴结束,就想找颜如许,送她回家,然后,跟她坦白,可谁知道,在他没注意的时候,颜如许骑着自行车走了,还骑得那么快,他一路追赶,累得像条狗,可颜如许却连个坦白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太委屈了!堂堂一个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曾经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被好多学妹暗恋追求的陈阳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被一个女人弃如敝履,太悲哀了! 他生气颜如许不给机会,不能看到自己的好,也生气自己的放不下,天下间那么多得女人,不说别人,就是同办公室的韩梅就有意无意的向自己表达好感,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颜如许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呢! 马路边上不知道哪户人家的灯亮了,打开窗户往外瞧着,喊着:“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号丧呢!” 陈阳什么都听不见,眼泪顺着指缝流出来,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一只大手拍在陈阳的肩膀上,陈阳有些迟钝的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然后猛然抬头,一个人隐没在阴影中,看不见样貌,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的轮廓。陈阳吓了一跳,连忙要站起来往后退,却觉得肩膀上的那只大手猛然用力,自己就像是被一根钉子定住了一般,根本用不上力,他骇然出声:“你……你是谁?” 那人叹口气,幽幽开口,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听得出是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你放弃吧,她不喜欢你,你别再给她徒增烦恼了!” 听到这句话,陈阳反而松了口气,用沙哑干涩的声音问:“你到底是谁?跟颜如许是什么关系?” 那人不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他想说的:“别纠缠他,再纠缠下去,她会更加讨厌你的。” 陈阳褪去惊吓,恼羞成怒:“你凭什么说她不喜欢我,你了解她吗,你了解我吗?”嘶吼着,竟又留下眼泪来,他抬起袖子,眼泪鼻子一块擦。 那人把压在他肩膀的手拿开,说:“你对她不过是一时迷恋,忘掉她,去找个喜欢你、适合你的人。痛苦是暂时的,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陈阳愤怒:“你知道个屁,凭什么这么评论我对她的感情!” 那人也不生气,特别有耐心,“好,如果你对她是真感情,那么你就更应该放手,爱是成全,而不是占有。你如果对她的心意是真的,那就更应该顾虑她的感受。” 陈阳:“你到底是谁?是她的前夫,还是她对象,还是她的爱慕者?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话?” 那人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家吧,晚上躺在床上好好想一想。如果一时不能忘记他,就想想我今天说的话。” 陈阳快疯了,这完全是鸡同鸭讲。他抓狂的使劲儿扯头发、蹬腿、捶胸口,怎么一个一个的,都不听听自己要说什么,就只说他们想说的。 “好了,快走吧,现在治安不好,太晚了不安全,要不我送你?”那人变了语气,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哄不懂事的孩子。 陈阳忽地就觉得索然无味,赌气似的站起来,使劲儿的跺跺脚,往黑暗之处狠狠瞪了两眼才猛然转身离开。 待陈阳身影看不见了,康从新才从黑暗之处走过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坐到马路牙子上,久久凝视着颜如许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