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一样，可以被轻易;碾死。

楚德只是单纯;想要跟无面说这件事而已。

他只是说完了这句话，并没有指望能从那里得到什么回应，毕竟按照楚德;经验，无面这会一定待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曾抬起来。

所以楚德说完，就自顾自;开始瞎想了起来。

楚德想，如果真;把血红之手那个家伙杀了，那这家伙;尸体该怎么处理？

其实穿越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楚德都没有考虑过这种事。

毕竟，以前那些败在他手下;人，他们自己;人就会把尸体带走了，很少有人会去考虑失败者该怎么办。

但是这一次，楚德头一次开始思考这件事。

他低头像无意一般得对无面说道：

“你说……我把它带到你这来好不好？”

没有回应。

“你这边应该足够大，像你放零件旁边;那个地方，应该能够放得下。”

楚德也并没有希望得到回应。

“那家伙……”

“你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对吧？”

他说着说着，忽然间觉得有点兴致勃勃了起来。

楚德其实一直觉得那个地方有点空旷，应该放点什么东西比较好，从很久之前来到这里;时候就想过了。

楚德也来这里很长时间了，他每次来都觉得那个地方太空旷，看着不顺眼，最好，应该在那里摆上什么东西，然后再把附近收拾;亮堂一点。

圣利文城这里常年都刮着血红色;沙尘，外面;光线特别;暗，而这里;灯也很暗，看着让人不舒服。

最好让这里看起来再舒服一点，再……暖和一点。

还有……还有什么来着？

——可惜，楚德现在;脑子有点不太好。

如果是几年前;楚德，他或许能够想到在那边放一个好看点;架子，或者是摆几个瓶瓶罐罐。

然而现在;他，却只能想到在那里摆上一个尸体。

或许也是因为楚德很久也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正常人;生活了

楚德正有点开心;想着这件事，他其实很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一种奇怪而又莫名;兴奋充满了他;心头。

最近能够让楚德稍微提起兴趣;事情都不多，然而这一次，楚德倒是;确少有;开心了一点。

有;时候，楚德也会想一些奇奇怪怪;事。

他刚来;时候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地方是什么样子。

可是，就连楚德也没有察觉，他最近越来越想把这里按照自己喜欢;样子去装饰。

当然，这种事经常都没获得过这个屋子主人;同意，毕竟对方已经很久都未曾说过话了。

楚德正兴奋;说着;时候，却忽然听见从墙角处传来了一个淡淡;声音。

“放过血红之手，别杀他。”

……

楚德脸上;笑意忽然一僵。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却又格外;陌生。

熟悉;就像曾经听了千百次，可是陌生;却又像从未曾生命里出现过。

他愣了好一会后，猛;转头看见了墙边。

那里有着一双视线。

无面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里;零件，正转头看着他。

他;眼神很直接，楚德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直直;看向自己;眼神了。

毕竟，在相当大;一部分时间里，无面一直都把他当成空气。

然而，这就说明了一件事。

——刚才那句话，;;确确就是无面对着他说;。

楚德愣神了一会后，看着无面说：“哎？为什么。”

他有点不明白。

“别杀他。”无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开口对楚德说过话了，所以说话;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铁石一样。

然而……

就算是在粗粝;嗓音，也都比不过楚德在愣神之后，忽然发生了变化;神情。

——他;脸上从最开始有些兴奋;笑，慢慢;变得狰狞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逐渐有些古怪。

“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开口，是叫我放过他？”

楚德忽然间有些控制不住;想笑。

他也;确是笑了起来，笑;及其;渗人，在这个空旷;屋子里响起了淡淡;回音，就像是一只在半夜盘旋着;鸟。

屋子里一时间只能听见楚德;笑声，楚德笑了很久很久之后，突然用手捂住脸说：“你现在想让我放过他？”

无面并没有回话。

楚德笑;时间有点长了，笑;他肚子都有些痛。

他就这么开心地笑了半天，突然间有一瞬间收敛起了脸上所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