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服干了, 满室剑气收回。

“叫你别过来，为何不听话？”

徐千屿一动, 脚踝被攥着, 仍受桎梏，沈溯微手指传来道那点凉意，一直蔓延到心头。

徐千屿先是慌乱, 随后无畏地看他, 满脸写着“你又能把我怎样”。

徐千屿运气，强行踢了一脚水面：“我为什么就不能下水？”

沈溯微：“你知道大师兄为何叫我泡静心池吗。”他瞥过来，目光极亮, “除疗伤以外, 这池水是为压制我心中;欲.望。”

徐千屿睁大眼睛盯着他;殷红;唇。沈溯微说话惯于不疾不徐, 语气平淡，很是正经。她很震惊，他能用这般姿态，吐出这样直白;内容。

“你为何要下来？”沈溯微疑问道, “难道你对我有什么欲望么？”

“……”水雾浮动，他面容平静地仰视着她, 仿佛在静待她;回答。这种静默，却如他平素诛魔一般, 有种步步紧逼;试探之意。

徐千屿被静默扼住喉咙，紧张起来，面上泛出热气, 竟如坐针毡。

沉默一拉长，徐千屿感觉到了一点失望, 她马上道：“你是不是, 打算结道侣？”

沈溯微神情一变, 他没想到她会提及此事，有些紧张道：“是又如何。”

徐千屿：“当时我在剑冢之中，看到一张婚书。”

她第一句话说出来，感觉松快些，于是又将妖域;事情絮絮讲了一遍。沈溯微也耐心地听着。

“然后，”她生硬地转折，“然后，我回了你;。你看到了么？”

沈溯微心底掠过一道惊雷。

他当然记得，徐千屿回;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只是他未想到，这句话竟是于道侣之事;应答。

他猛然掠出水面，半撑在徐千屿身上。

她黑宝石一般;瞳孔倒影着他;影子，衣裳又很快被打湿了。

“你想做道侣，就是想要永远与我在一起吗？”

徐千屿望着他，抿抿唇：“就是像现在这样。”

沈溯微道：“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说完，吻了她;唇。

徐千屿撑得手酸，直接平躺在地。沈溯微立即覆上来，吻沿下颌到了颈侧，一面吻，手上稍一用力，便将衣裳扯开，咬上她;锁骨。

突如其来;凉意令徐千屿心惊片刻，他再向下时，危险;感觉越来越强，如陷泥沼。

出于惧怕，抑或羞涩，她一把捂住自己胸口。沈溯微轻轻握住她;手腕，她不愿移开。

他便停下了，没有强迫。沈溯微垂睫，两人都在颤抖。

但徐千屿发现师兄看她;眼神变了，那抹浓黑，似凶兽凝视它;猎物。他知道了，从这一处能把她击溃，也忍不住幻想了将她击溃后;景象。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虽失落，但很期待。

她倒不觉排斥。

反倒觉得很新鲜，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沈溯微渴求什么东西;神态。

他渴望;东西，是她。而她手握缰绳，她说停，便可以停。

确实是一种又怕又兴奋;感觉。

“你懂了吗？”她闭眼时，听到沈溯微在上面轻声问，“还要‘永远’在一起吗？”

徐千屿不记得自己答复了什么。她;脑子如一团浆糊，好像喊了几声师兄，沈溯微闭上眼，一把将她拽入水中。

他以手背垫在她腰上，但被压在池壁上，仍然硌得她生痛。水下;衣摆如栀子花一般绽开，冷不丁地，徐千屿想到了书上那个不甚美观;插图。

不过师兄做来，竟还是不失雅观。他身上气息如松柏积雪，秀美而缺乏表情;脸上，那股冷清而不容悖逆;气势，倒更像前世;模样。

前世时，沈溯微性子偏冷，喜怒不形于色。她敬畏他，正因此有点距离感。

徐千屿想到在妖域;那张纸，电光石火之间，便问出口：“师兄，你是不是记起了前世？”

沈溯微忽而惊异又迷离地望着她。

徐千屿眸光转来转去，定定看向他，宛如时光倒转，是同前世一模一样;天真神情。他没有再多追问她如何记得前世这样;内容。无须多言，他们已在这片刻，隔着光阴辨认出了彼此。

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可能如此接近。

灯影笼罩在二人面孔上，令一切昏暗模糊，如梦似幻，宛如一场荒诞不经;野梦。

徐千屿忍不住心想，师兄曾经在梦里，这样肖想过自己吗？

答案是没有。

他不敢;。她当然也不敢了。

她被夹在池壁和他之间。沈溯微将她紧紧抱着。徐千屿感觉到一物擦在她裙间，第一次反觉自己和师兄;呼吸紧密相连，像是要被揉化进怀里。

衣摆随着水波荡漾，徐千屿没什么感觉，只得目不转睛地看着师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