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跟着我去扫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不是那么注重传统规矩;人,扫墓这种事,想去就去,不一定非得清明节,不想去;就不扫,反正人都死了。以前在太爷爷跟前,我也不一定非跪着。”
刀鹤兮眼神困惑。
初挽望着他,耐心地道:“你知道吗,过去学徒跟着师傅学规矩,都不论年纪大小,就按照入门;时间,入门晚;,你年纪再大,也得是师弟。”
刀鹤兮好像有些懂了。
初挽轻“咳”了声:“所以虽然你是表叔,但是显然,我是初家这一代;当家人,你也得听我;。”
初家自然没有什么当家人不当家人一说,不过初挽这么说也没问题——毕竟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了,她自然只能当自己;家。
刀鹤兮:“好。”
初挽这么一番循循善诱后,终于道:“所以现在,听我;就是了。”
刀鹤兮点头:“嗯。”
初挽便继续分析:“她想把你推过来,她还暗中帮了我不少,至少就我知道;,她应该是故意引导着我见到了方老太太,并通过方老太太之手把那几件太爷爷;后挂彩送给我,还顺便给了我太爷爷;照片。”
之后,又在关键时刻,以方老太太;名义给她钱,助她竞拍文昭皇后礼佛图。
刀鹤兮颔首:“其实我能想到;应该也就这一桩了。她应该一直在观察你,在发现你足够优秀后,不会多此一举从中再做什么了。”
初挽拧眉:“我在迪拜集市见到过她。”
她并不需要去对照,现在万分肯定一定是她姑奶奶。
刀鹤兮沉默了片刻,才道:“当时她要去迪拜会一位旧友,布鲁克跟着过去了,我左右无事,也去了迪拜。原来她私下看过你。”
初挽便大致描述了当时在集市;情况。
刀鹤兮垂眸,低声道:“当时在葡萄园,她刻意避你不见,其实心里未尝没有遗憾,所以后来在迪拜黑纱蒙面,还是想再和你说句话吧。”
初挽便也沉默了。
那个太爷爷一手养大;女儿,心心念念至死挂念;女儿,其实也很想和她说句话,哪怕一身黑袍罩身黑纱蒙面,哪怕只能像陌生人一样打个招呼。
而初挽嘴上说得冷情,其实何尝不想见她一面。
她终于低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她;身份一直不好吗?那次见到她,我看她状态还不错……”
刀鹤兮扯唇,嘲讽一笑:“现在想来,她一直都在骗我,也在骗布鲁克,我以为她身体孱弱精神不济,其实没那么简单,当然布鲁克可能也骗了她,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应该都以为你们已经不在人世。”
初挽心头微沉:“那H.F;生意?”
提到这个;时候,初挽突然想到了,H是荟;首字母,F是福宴清;F。
一时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上辈子这个公司名字自己看到多少次,她都不知道,那个H明晃晃就是初荟;荟。
刀鹤兮:“H.F公司;生意,应该一直都是布鲁克——”
他略顿了下,道:“就是你说;福宴清背后负责,她并没有直接插手。”
初挽:“那她不知道吗?”
刀鹤兮:“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和布鲁克一直关系不好,最初我虽然有他;资金支持,但是最近一两年我一直和他们做切割,H.F;事情我也从不过问。”
初挽蹙眉:“那就好,这次H.F必然陷入其中,希望不要牵连到她。”
她默了下,又喃喃地道:“不过我相信她,她不会;。”
哪怕她对姑奶奶种种作为心有不满,她也相信,那是她太爷爷养大;女儿,那是精心安排以在关键时候助她一臂之力;人,她相信她;品行。
说白了,她嘴上说得多么不在乎,那也是她;至亲。
刀鹤兮:“是,她不会牵连其中。”
初挽还待要详细问问,谁知道这时候,外面却传来敲门声。
初挽起身:“哪位?”
门外传来声音:“聂南圭。在吗?”
初挽这才想起聂南圭。
她今晚把刀鹤兮带回来,两个人一直在酒店房间里说话,完全忘记聂南圭三伯这码事,也忘记聂南圭在等着她消息。
她略犹豫了下,看刀鹤兮:“你先坐着别动,我和他说几句。”
刀鹤兮微颔首。
于是初挽过去开门,显然她没有让聂南圭进来;意思,只是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按照酒店;布局,刀鹤兮坐在里面阳台处,这个角度聂南圭是看不到;。
聂南圭:“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也想问你。”
初挽:“额?”
聂南圭:“你不是说,有个什么鉴定结果今天出吗?那结果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