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陆早些年质朴纯粹的味道。
谁想到,在香港现代化的繁华背后,隐藏着这样古老沧桑的地界。
走进去店铺,里面博古架上摆满了各样物件,简直是不浪费一点点空间,从大件的明清家具,到小件的铜钱古币,应有尽有,至于玉扳指鼻烟壶更是比比皆是。
初挽看了看这边的物价,清代早期的青华广口罐大概一万三港币,明代官窑仙鹤人物大盘,有一个大冲,要一万五港币,而唐代的海兽葡萄纹铜镜,大概是两万港币。
初挽还看到了一件北齐石雕佛头,要六万港币,这个和之前青州挖掘出来的那一批风格有些类似,不过尺寸要小很多。
也难怪那些盗墓贼穷凶极恶地,不惜和当地公安对着干,青州的佛头拿过来,估计至少十万港币了。
看了一圈后,刀鹤兮问:“你觉得香港的物价比起大陆如何?”
初挽:“比大陆贵,但也不太贵。”
刀鹤兮:“嗯?”
初挽:“如果直接比价格的话,自然比大陆要贵很多,但是也要看经济发展水平和物价水平。”
她问:“这边的店面,租金一个月多钱?”
刀鹤兮略沉吟了下,道:“那边的临街房,小的那个,应该是一个月不到两万港币。”
初挽又问:“这边的菲律宾妹一个月多钱?”
刀鹤兮:“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三千港币?”
初挽:“那就是了,在大陆,大家工资也就勉强上百,但青花罐如果合法渠道文物商店买,估计也得一二百了,但是这边,菲律宾妹一个月就能买到一个品相比较好的清朝青花罐,所以要说相对物价,真不贵。”
刀鹤兮:“你这样比较,倒是出乎我意料。”
初挽:“嗯?”
刀鹤兮:“我总觉得,你在经济方面的领悟,比我以为的要强一些。”
初挽笑道:“可能我读书多吧。”
刀鹤兮挑眉,也笑了:“走吧,我们再去几家比较高档的古玩店看看。”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一家店,摆满了历朝历代的瓷器,初挽大致过了一眼,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件瓷器上。
那是一件白釉罐,圆腹短颈,罐口微微敞开一些,胎色洁白细腻,就连釉面都是雪白光润的。
初挽仔细看了看,这釉面透影性非常高,看得出没有用化妆土。
这显然是唐朝邢窑所出,唐朝天宝年间,邢窑白瓷便解决了昔日白瓷烧造中釉色闪青的问题,曾经陆羽《茶经》中提到,“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瓷类雪,越瓷类冰,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其中这类银类雪,说的就是唐朝的邢窑。
就是唐朝邢窑,结束了昔日青瓷独霸天下的统治地位,于是便有了南青北白的格局。
唐朝的白瓷比任何朝代都要白,白到了浑然无色,白到了一定境界,可以说是陶瓷史上对白色最极致的追求了。
所以哪怕在这琳琅满目的陶瓷中,初挽还是一眼看到了这个“邢窑类雪”的白瓷。
刀鹤兮见她看,也就多看了一眼,他自然也认出,这是邢窑的白瓷。
初挽上手看了看,却见罐子上竟然有个“盈”字。
她又用手指轻轻敲击,听了听响声儿。
之后,她看了眼刀鹤兮,刀鹤兮:“你想要。”
初挽:“我去问问价格吧,太贵就算了。”
于是初挽便过去问了问价,店主普通话显然有些蹩脚,说英语倒是溜,初挽便用英语问价,对方开价三千港币。
初挽见此,明白对方不懂。
要知道邢窑的瓷器,本身官用瓷器就很少见,这件更是罕见,她上辈子可以说是看尽天下古玩,但品相这么好的,也只见过一件。
当下自然麻利买下了。
交割过后,两个人走出去,刀鹤兮道:“这是‘盈’字有特殊意义吧?”
他只看出这是邢窑瓷,不过他当然知道初挽的性子,如果只是邢窑瓷,她不见得巴巴地要花三千港币来买,毕竟大陆的物价确实比较低,这些钱她完全可以设法在大陆淘到更多好东西。
初挽点头:“唐代宫内皇家内库就叫百宝大盈库,这件上面刻了一个‘盈’字,说明这物件是入过百宝大盈库的皇家自用,这种非常罕见了。”
刀鹤兮自然明白她这话意味着什么,这东西一倒腾,就不是三千港币,可能是三万甚至三十万港币了。
当下挑眉:“不错,你来一趟,还能捡到这种大漏。”
初挽笑道:“没办法,运气就是这么好。”
刀鹤兮却道:“也不只是运气,还是眼力好。”
要知道那家瓷器店大多宝架上摆满了瓷器,粉彩的五彩的青花红釉的,各种花纹的,琳琅满目,普通人看着早就眼花了,更何况这件纯白的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其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