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规矩,那就一切可以按照规矩来,而不是讲究什么男女强弱。
晚间时候,大家各自住下,饭菜很简洁,就是馒头花卷,搭配一些轻淡小粥和素菜,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围着围裙给大家盛饭。
好在大家都不挑剔,随便吃吃得了。
吃饭时候,显然有人好奇地看向初挽,还有人来套近乎,被问起来,初挽都以“陆初挽”的名字示人。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初”这个姓氏太容易引人联想了。
这个年代搞古玩的,大多都是受了上一辈熏陶,上一辈提古玩,就不可能不提到初老太爷。
初挽暂时不想引起人太过关注。
潘先生也过来,他热情地和初挽聊,他现年四十多岁了,有个儿子和初挽差不多大,言语间很热情地要介绍自己儿子和初挽认识:“让他向你学习!”
初挽便解释:“潘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潘先生一听,明显有些失望:“这样啊……没事,多交流,多学习嘛!”
吃过饭后,大家各自报上自己要卖的物件,报上去后,未必能通过,不够格的根本不能参加第二天的封货交易。
初挽别的没拿,直接三件明三代空白期的青花瓷,一件新得的康熙粉彩祝寿瓶。
明三代空白期青花瓷都是炙手可热的时候,自然轻易通过,对方又问了底价,初挽都一一报上了。
因初挽那件康熙粉彩祝寿瓶已经被大家知道的,那伙计做事老道,又给了她一个牌子,这次牌子是二十一号,这样别人就算知道了康熙粉彩祝寿瓶,也不会由此猜到初挽的其它物件。
初挽见此,不免暗暗感慨宝香斋伙计做事的老道。
其实刀鹤兮并不是长袖善舞的人,他也不爱和人打交道,性子更是古怪,但是他后来能把事业做得那么大,想来是在细节处下了大功夫。
吃过饭后,大家便被宝香斋伙计引到了一处院落,那院落是老式四合院格局,院中放着一尊黑色半身雕像,汉白玉的,看不出雕塑得是什么,天井里有葡萄架,种着几棵石榴树,穿过这天井,便到了那边的排房内。
房间内陈列古色古香,都是一水儿的红木家具,房间内零星摆放着博古架,那上面都是标上了底价的各样物件,是要参加明天封货交易的,每一个都写着底价以及牌号。
这里是不实名的封货交易,没有人知道货主是谁,只能看到牌号和底价。
其实他们这种模式就类似外面的拍卖公司了,他们把关了,那些发财的大款想附庸风雅,只需要出钱就行。
初挽一眼扫过去,有商代青铜鼎,有宋元明名瓷,也有各样古玉以及石雕牙雕等杂项。
甚至也有一块红山文化的青玉佩,和她当初收的那件差不多,初挽看了看价格,这块红山玉底价两千块。
其实再过十年,国际拍卖会上就可以见端倪,在国际市场中国古董还是瓷器唱主角,中国古玩拍卖价上十万的,有一半都是元明清青花瓷、明清彩瓷以及老窑瓷。
一场拍卖会,清代菊石纹鼻烟壶估价一两万美元,但是拍卖价能上十万美元,可是这种红山文化的精美玉佩,富有考古价值和文化内涵,估价两三万美元,成交价可能只有四五千美元。
初挽现在依然会收玉,只是自己喜欢罢了,况且小物件收藏方便,其实这个真没法指望着发财,要发财还是得瓷器。
她留意到,得益于自己那篇论文,最近海内外三代空白期的青花瓷成为热门,她那三件空白期瓷器看来都很受关注,她已经听到好几个人议论了。
看样子,明天应该可以拿到不错的价格了。
这么随意看着的时候,有人自然注意到了那康熙粉彩大瓶。
别的物件,是不会透露卖家来历姓名的,也就罢了,大家不知道根底,但是初挽的这物件,大家可是一清二楚,知道这是她和人家掌柜打赌给赢来的。
这么一件粉彩大瓶,在外面市场上,几百块能收来,到了这种行家的场次,也可以,几千块,也能说得过去,再遇到冤大头,三四万也正常。
可是你直接喊价十万块?这怎么不去抢钱呢!
那孙二爷眼睛也瞪圆了,他看了半天,看来看去,没错,这就是从他手里赌走的那件康熙粉彩,那可是一个好物件,他也是喜欢得很。
但是直接叫价十万?这是逗他玩呢!
一时就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也有人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粉彩瓶,最后到底摇摇头,想着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说今天来的都是有些本钱的行家,但是十万块,也不是谁轻易就能拿出来的啊!
关敞也是吃了一惊,皱眉:“陆同志,你真要卖吗,十万,谁买?”
初挽并不在意:“总有喜欢的人吧,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她也没太在意这个,只大致扫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