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挽道:“当然是国外了,如果我们能做精品高仿瓷,这在国外应该很有市场。”
她选中这个买卖,因为自己的家学传承,因为现在从王永清这里得到的机会,当然也是因为她后世所看到的。
珍稀高档瓷器都是收在博物馆里,或者在顶尖拍卖会上的,比如那拍卖几亿的鬼谷子。
那些顶尖珍稀品,一般收藏家是很难碰触到,但是买不起航空母舰的人买航模,如果有做得逼真的精品高仿,也未尝不能成为一种替代品,只要明码标价,说明白是高仿瓷,价格也根据高仿逼真程度来定,自然有人愿意要,所以精品高仿艺术瓷器也会成为一门生意。
不过到了九十年代,把高仿瓷器做到最极致的,已经不是发明瓷器的中国,而是韩国。
那个时候,中国的景德镇已经有没落的趋势,但是韩国的艺术陶瓷却做得精彩夺目,美轮美奂。
初挽记得,在韩国机场和星级饭店旅游点,可以看到,那些高档仿古艺术瓷都是以日文和英文标价的,专门卖给美国日本大款,最便宜的也要上千美金,好的甚至达到一两万美金。
这还是工业化批量生产的艺术陶瓷,至于那些个性定制的限量精品,甚至是可以成为收藏品上拍卖会的。
这么一块大市场,初挽觉得自己如果早早着手,可以做得更好。
易铁生略沉默了片刻:“我觉得可行,这是大买卖。”
初挽笑道:“我们要这一批民国高仿瓷做我们的底货,当然更要景德镇的窑,以及景德镇的人。”
要那个从自己太爷爷传下去的徒孙。
她把这一块做好做大,也算是不忘初衷,把初家的传承家学坦荡荡地发扬光大了。
易铁生微吸了口气:“这些都要钱,现在怎么弄钱,你有什么想法吗?”
他当然知道初挽暂时不缺钱,陆家不会委屈她。
但她要做的事,只怕得投资更多,不是普通的钱能解决的。
初挽:“有一点点想法,但不成型,我过年时候不在北京,等我回来,我们再慢慢筹划吧。”
易铁生:“好。”
初挽想了想,又道:“今天我们商量的,只是我们未来要走的路,但是我们不能着急,现在政策各方面都没放开,欲速则不达,我们只需要想好将来的路,做好准备,等到时机成熟,果断出手就是了。”
她低声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易铁生想了想:“你觉得政策会放开,是吗?”
初挽:“会。”
易铁生看向初挽,他看到她眸中的笃定,便笑了:“好,那年后,我再走一趟山西。”
初挽:“嗯,辛苦你了。”
易铁生又问起:“我跑习惯了,这倒没什么,你过几天去石原?”
初挽:“是,我估计过年后待一段再回来吧,我研究生课程开课得正月下旬了。”
易铁生:“你一个人过去?”
初挽笑道:“这个不用担心。”
易铁生便明白了,陆家人自然都会给她安排妥当。
当下道:“那就行,年后你回来,和我说一声吧,我最近没什么事,随时都可以。”
初挽:“嗯。”
易铁生略顿了顿:“过年见不到你了,这个给你。”
初挽:“什么?”
易铁生伸出手来,摊开。
他手心里,是一个用红纸糊成的红包,很小,里面应该只能装下毛票,手艺也有些拙劣。
初挽一下子笑起来,她想起小时候的许多事,那些在后来岁月里已经被渐渐遗忘的,幼稚又温暖的小事。
她笑看着易铁生:“铁生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结婚了。”
易铁生也笑了:“还没过二十岁生日呢,最后一次。”
初挽接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