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他的唇动了动,不过却没有声音。
初挽看着他,缓慢地解释道:“我就是觉得犯不着,那都是以前的事,干嘛要交待?我们都不至于和别人乱来,如果正常谈对象或者结婚,都没什么,也是人之常情吧。反正我们以后在一起彼此保持忠诚,不就行了?”
陆守俨垂眸,淡声说:“是老爷子让我交待的,这是任务。”
初挽一时无言,她想了想:“老爷子没让我交待吧,你要交待你交待,我不想交待。”
她找补说:“我觉得这样特别没意思,我不想交待什么,又不是犯罪分子。”
陆守俨看着她,他显然明白了。
“没关系,我也没有要你说的意思,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初挽:“好吧……”
陆守俨也就开口,声音没有起伏地道:“我简单说一下,我和之前交往的那个对象见过三次面,其它时候,就是通信交往了。”
说着,他拿出一叠信件,大概有六七封的样子。
初挽:“这是什么?”
陆守俨:“这是我和她的通信,她的信,我虽然还没销毁,但也不好拿出来。我的回信,我都留过备份,可以给你看。”
初挽看着那叠过分齐整的信,困惑:“给我看?”
她没想到可以这样,这样合适吗?
陆守俨面无表情:“为了防止以后麻烦,我都会做一些简单备份,而且我们的信件也可能会被抽查,早习惯了,多一个人看也没什么。”
初挽听这个,多少有些明白了。
他之前的单位可能本身就是比较机密的单位,会执行特殊任务,这种情况下,他本身就没太多隐私,这个年代大家也没太多隐私的观念,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过于谨慎也能理解了。
当然了,在这种情况下写的信,自然充斥着马列主义的光辉,别想找到一丝丝谈情说爱的痕迹。
那必然是“某某同志你好,最近我学习生活非常好,请问你现在思想有什么进步”这种的。
初挽自然也不会看,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你和这位女同志见过三次面?那你们也不算特别熟吧……”
陆守俨:“第一次相亲是去年春天,在老爷子以前一位属下家里,见了一面确定了关系,过了几天,我单独陪她去了什刹海公园,我们一起在那里吃了东西,之后我就回去部队了。大概去年夏天,我因为工作的事来北京,顺便探亲,又和她见了一面,不过当时时间紧,只是和他们家里人一起吃了饭。其间我们一直通信来往,信都在这里。”
初挽听着,他和孙雪椰看来确实感情不深,单独见面竟然只有一次,也怪不得上辈子结婚后孙雪椰直接就红杏出墙了,这么一个婚前没感情基础婚后还两地分居的,发生那种事倒是也正常。
不过初挽对孙雪椰也没什么好感。
她觉得孙雪椰的家庭矛盾,那是孙雪椰自己的问题,她自己没法解决,那她肯定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她既然嫁给陆守俨,那就是她自己选择了不要爱情不要自由,而屈从于自己的家族,或者说家族身份带来的好处。人家陆守俨也不是逼她嫁,双方自愿的,结婚后陆家也帮衬了她孙家,孙家得了好处。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歹遵守最起码的婚姻契约,你再爱得死去活来,别整这种珠胎暗结的事。
再不济,管不住自己,你哪怕用个避孕套都行,也别给人这么一个难堪。
毕竟,对不起她的是她家里人,可不是陆家。
陆守俨是走仕途的,你这样给他后院起火闹出来,那是把他名声放在火里烤。
至于最后,九龙杯或多或少和孙雪椰有关系,她更是对孙雪椰没好感了。
这时候,陆守俨低声道:“挽挽,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初挽:“没有,你说得够详细了。”
陆守俨点头:“好,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再说吧。”
初挽:“嗯。”
陆守俨看着初挽,显然还有话想说,但是初挽神情平淡,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抬手就要拉开门。
谁知道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外面的哭嚎声,嚎得还特别惨烈。
听起来竟然是陆建时。
陆建时显然是醉了,大着舌头喊着“挽挽”,就要往初挽房间这边走。
陆守俨蹙眉,回首看了一眼初挽。
初挽:“不搭理就行了吧。”
她顺手将留了一点门缝的门长了门闩,之后看向窗外。
陆建时那么一闹腾,大家伙都往这边看,陆建昆过来了,正要劝陆建时的样子。
本来陆守俨过来和她说话,也是光明正大的,没什么藏着掖着,但现在陆建时这么一闹腾,陆守俨却恰好从初挽房中走出去,叔侄走个正对面,总归有些尴尬,甚至可能会起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