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水烫了一个样。”
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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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期只有两月,芸娘得在府上待嫁,没再出去过,两人也没再见过。
六月底,婚事便开始紧张了起来。
嫁衣提前一个月便做好了,二夫人亲自监工,堪称华丽,自己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出嫁不风光,何时风光,几乎拿出了自己;老本,嫁妆满满地堆了一间屋子,一口一口;箱子摞在一起,栓上了红绸,就等着吉日一到,往外抬。
王家今非昔比,已是有名;将军府,加之嫁;又是裴家,临安第一门户,临近婚期;早几日,临安城便热闹了起来。
“国公府三爷成亲才几年,这回侄子又要成婚了,头一个孙子辈,又是裴国公;独子,婚礼怕是比上回余家;排场还要大......”
“这能比吗?”一人提声道,“先不论国公府是什么家世,单说这两人,一个是金科状元郎,一个是临安城第一美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一般;人物,多养眼。两人不过在茶楼见上了一面,便传得沸沸扬扬,引得文人墨士为其作诗,更让茶楼换了话本子,这要是穿上婚服,只怕这条街上要挤破头了。”
那话还真灵验了。
成婚前半月,临街一排茶楼便开始不断涨价,即便如此,仍是千金难求难求一个位。
成亲前一日,几乎个个都在议论,“你们可听说了,裴世子这回请了乐坊柳公子,专门为两人抚琴助兴。”
“柳煜珩?”上回他为三娘子做了一首曲子之后便闭门不见,谁都请不动,这回肯出来了?
“可不是,说是裴公子派了个小厮去了一趟,当日便开始作曲,就等着两人婚礼时助兴。”
“不过一个歌妓,裴家能请他,算给他面子了......”
“还有呢.”那人说得眉飞色舞,“钱家二公子种了一田;向日葵,还有一屋子;鲜花,说是也要拿出来,沿路做装扮,新婚当日,铺出一条花路......”
“还请了几个善用丹青;画师,吴大公子,李三公子,专门给两人作画......”
众人竖着耳朵听。
“单是迎亲队伍,便有百来人,再加上聘礼,十里红妆跑不了......”
“这回要大饱眼福了。”
有人笑,便有人哭。
婚期;前两日,萧娘子受不了隔壁传来;热闹声,又哭又砸东西,萧夫人看不下去,派人将她送到了自己;姐姐家,等这场婚事结束,才接她回来。
邢风也不在。
三日前被皇上派了差事,去了盧州办事,安明公主也一道。
眼不见心不烦,倒也好受些,邢王两家就挨在一起,平日里有个什么热闹,彼此都听得到,更别说大婚。
这些年邢风对人家是什么感情,邢夫人心头明白得很,是真心相待,本也是自己做主定下来;亲事,可来了临安之后,邢王两家;关系便大不如从前。
邢家老爷去了刑部,脚跟日渐站稳,邢风又中了榜眼,被录入了翰林院,走;是上坡路。
再看王家,没一个有出息。
不仅帮不到邢家,且大房;大夫人还几次三番来找她,要她帮忙给王家大爷在宫中谋个实职。
他邢家一向两袖清风,从不落人口舌,更是没有半点把柄在身上,几代人攒下来;家风,怎可能为了一个外人玷污。
邢夫人心头慢慢地有了不满。
官场上没有永远;敌人,也没有永恒;朋友,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之上,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自己有本事便许好;亲事,没本事,那便找个同自己相当;门户,没有谁应该让人高攀。
见王家没有半点起色,邢夫人心头已经有了想法,再得知安明公主有意于邢风之时,彻底动摇了。
奈何邢风已动了感情,死活不愿意。
邢夫人也没逼他,但也不想急着去提亲,没提亲之前只是个口头婚约,成不成一句话;事,提了亲就必须得娶了,一年拖一年,邢夫人对王家;成见越来越重,对芸娘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每回见到那张艳丽;脸,都拿不出好脸色。
一个小娘子长得太好看,不是好事,只会是一身麻烦。
果然如她所想,随着她日渐长大,外面;人也开始惦记上了,流言不断,偏生她还是个不守规矩;人,喜欢抛头露面,四处乱逛,招蜂引蝶。
邢家正是光宗耀祖;关键时候,容不得半点瑕疵,这样;人,如何做他邢家;媳妇。
邢夫人死不松口。
一直到听说王戎迁回来了,立了功,封为了将军,邢风便到了她跟前,跪下求她,让她去提亲。
见他还不死心,再看王家也起来了深受陛下;赏识,邢夫人终于松了口,去了王家探口风。
可那二夫人一句,“不着急。”明显在同她摆谱。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