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的时间,飞鸟赶到了帝丹大学的校门口。
气喘吁吁的她还没来得及缓和好气息,她的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松田阵平。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飞鸟如同找到了依靠一般,紧绷了多时、已经处于极限状态的精神力总算得到了一点点放松。
可这个放松在按下接听键、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时,又戛然而止了。
带着巨大噪声、好像是什么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响得飞鸟忍不住把手机拉远了一点。
是直升机之类的东西吗?
“你好,一点也不温柔善良的你~我已经等待多时啦~”
噪声之中,传出的经过变声器处理后的尖锐声音,听得让人心脏骤停。
只在这一瞬间,飞鸟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冰窟,从头到指尖遍及全身的恐惧宛如寒冰,把她冻在了原地。
是那个人……
这个口气和措辞就是发简讯的那个人。
最最关键的是,对方为什么可以用松田阵平的手机打出这个电话……
“怎么啦?很惊讶吗?惊讶为什么我会有松田警官的手机?”
“……”
是啊,是在惊讶为什么松田阵平的手机会到那家伙的手里。
飞鸟根本说不出话,无数种糟糕的可能性已经轮番在她的脑海中翻演了一遍——是死在了爆.炸里?还是干脆就是被对面那个家伙给杀死的?
不论怎么想,她都想不出松田阵平死亡以外的结局。
这样的一阵沉默,反而让对方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哼哼!还不是因为你犯规了!现在才知道遵守规则没有让警察跟着,已经迟了!”
是啊,迟了。
既然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再怕了。
或许是伤心和愤怒的交杂情绪被拉到了极点,飞鸟突然变得格外冷静——这份冷静和“三年之前”松田阵平在摩天轮吊舱中被炸死后的那个晚上,面对佐藤美和子时的一模一样。
“打电话给我做什么?温柔善良的你是准备给我一点炸.弹在哪的提示吗?”
温柔善良。
飞鸟说这个词的咬字发音,用力得好像要把每一个字节咬碎一样。
“哼!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粗鲁!那是会放烟火的礼物!”
反正已经陷入了最差的状况里,飞鸟反而放松了很多。
她开始冷言嘲讽起了对方的“游戏”,剥离了这通电话的目的:“不管是什么,看来你准备得也不是很充分嘛?一个游戏居然还要追加提示才能进行下去?否则你也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对吧?”
听着飞鸟没有因为是用松田阵平的手机拨出的电话而紧张,这番针对其满意作品——游戏的攻击,也意外的很有效果。
“哼!礼物在钟楼的楼顶!直接告诉你是因为我温柔善良!电话!不许挂断!否则的话,我要惩罚你了!”
不让挂断?是担心她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去联系其他人,所以才要占线吗?
但这可是用松田阵平的手机拨出的电话,就不担心会被定位到吗?
等一下……
还是说,就算被定位到也无所谓?
想到这里,飞鸟瞬间明白了在电话里听到的噪音是什么——无人机。
松田阵平的手机在无人机上,对方在得到了松田阵平的手机后远程操控。
而且如果是无人机的话,那对方随时都监测到她的动向的渠道问题,也能够说得通了。
对面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让飞鸟越来越想不明白。
从现有信息来看,对方对于松田阵平还有自己的了解显然是做过调查的,尤其是针对松田阵平。
又是准备那么多炸.弹,还有无人机……
像是个高智商的愉悦犯,可偏偏又会被她嘲讽“游戏规则”的话给刺激得不淡定……
心里不停打着问号的同时,飞鸟抬起了头,朝空中看去。
一片深青的深邃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果然这样肉眼从夜空里找到无人机的位置有点不太现实。
不过,现下既然已经确定出了对方实时监控自己的渠道,飞鸟的心里也多了些许底数。
钟楼顶上的“礼物”是吧?由她去拆也无所谓。
当然,飞鸟的“拆”并非像松田阵平那样直接把炸.弹拆解,毕竟她根本不会。
飞鸟有飞鸟的办法——只要不让炸.弹造成大规模的破坏就好了吧?
比如,她可以把炸.弹带去校内的人工湖里丢弃。
所以问题就转化成了如何安全带着炸.弹转移,钟楼和人工湖的距离可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