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男人长相倒是不错,就是莫名有一股刻薄的气场。
“桃枝?你怎么出来了?不待在房间里?”男人皱着眉毛的表情看了非常不悦,上前几步就拉住了小泽桃枝的手臂,“快跟我回去。”
“嘶……”
被拽住手的时候,小泽桃枝吃痛地低低吸了口气。尽管这个动作看起来并没有很用力,可那样承痛的反应是真的。
“你怎么对桃枝小姐这么粗暴啊!她都被你拉痛了!”丹羽和树大声表达了不满。
男人挑了挑眉毛,冷冷地斜了丹羽和树一眼,也没说话,拉着小泽桃枝就要走。
“抱歉啊各位,这是我的未婚夫樱田悠介,我就先失陪了。”
匆匆说完道别的话,小泽桃枝就跟着樱田悠介走了,准确来说,她是被强行拉走的。
二人离去时的几句对话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在意——
“那个头发乱七八糟卷成一团的男人是谁?”这是樱田悠介语气略显冷戾的质问。
“那位先生是医院前辈的丈夫的后辈,旁边的女孩和小男孩就是我那位前辈的孩子,那位先生就是负责照看他们的。”
小泽桃枝声色温柔地作了详尽的解释,但樱田悠介似乎非常不耐烦。
“什么前辈后辈的……我早就说过了,你那个护士的工作,可以辞了不干,我又不是养不起你。怎么?是医院有什么你放不下的人才让你一直留恋那累得要死的工作?”
“没有,我只是单纯喜欢这份工作,抱歉悠介……以后我会尽量少和异性说话的。”
“你知道就好,我们都快结婚了,你在外面好歹注意一点。”
“抱歉……”
那两人之间古怪的相处模式连只有七岁的丹羽和树都觉得很不对劲。
小伙子直接道出了其中的古怪,言语一针见血:“那个叔叔怎么回事啊?他是在控制桃枝小姐吗?连桃枝小姐和什么人说话都要管?”
“好奇怪啊……桃枝小姐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飞鸟也觉得很古怪,“怎么在樱田先生的面前,桃枝小姐会那么卑微,而且,那样的人居然是未婚夫吗?可要结婚的人不应该是相爱的吗?”
飞鸟一点都感受不到爱意,那二人之间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控制欲和被控制的卑微。
松田阵平的观察则更加敏锐:“那位桃枝小姐的左臂无法抬起,走路时的重心偏右,怕是腿上也受了伤,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地在挺直后背,但是人对疼痛的下意识反应是藏不住的,她的身体有些前倾,她的腹部……不对,应该说她的全身,都在痛。额角上那块连化妆都盖不住的伤,是被用什么硬物打伤的吧?啧,下手真是够狠的。”
“诶!?被打……”
听到松田阵平用肯定的口吻说出这样的结论,飞鸟还是被吓了一跳,尽管她在看到小泽桃枝手臂上的淤青时就有所猜测,可松田阵平说的那些……也太夸张了点吧?
除了额角,其他位置的伤全都是衣服可以遮挡到的部位。
松田阵平:“想必就是那个叫樱田的混蛋下的手吧?”
飞鸟:“诶?可那……不是未婚夫吗?”
松田阵平:“桃枝小姐在面对樱田时的状态,那种病态的、带着一点生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的恐惧,是长期被暴力相向产生的后遗症吧?”
飞鸟:“可如果被暴力相对,桃枝小姐为什么还愿意和那个人结婚啊?看起来还一副很依附的样子。”
松田阵平:“对,所以说她病态,她的精神状况这样看起来……应该已经不正常了。”
丹羽和树有点听不懂自家姐姐和他认下的准姐夫的对话,不过他的中心思想格外明确:“那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救桃枝小姐啊,让她从那个坏叔叔身边离开是不是就没事了!”
松田阵平:“离开那个人确实可以救她,可‘离开’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
飞鸟不理解:“为什么啊?明明都被暴力相向了……”
松田阵平无奈地摊了摊手:“只要她本人不醒悟,谁也劝不了她。”
好歹是干了三年的搜一刑警,松田阵平见过太多的和家暴有关的案件。
很多家暴事件里的受害方,就是小泽桃枝这样的状态。在旁人眼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糟糕的事件还有施害方把人直接打死的,又或者是受害方终于受不了选择反抗把施害方给杀了,还有些是受害方的亲友看不下去这种状况,选择仗义出手……
松田阵平叹了口气,他无法去强行改变什么,但这些天他也在铃原屋,他会多注意那个叫樱田悠介的人。
这也是松田阵平目前为止能够做的事了,他只希望到最后可别发展成什么刑事案件。
回廊里已经没有了小泽桃枝的身影,但飞鸟还是盯着她刚才离开的方向看,皱着眉毛的模样怕是共情到了对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