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美思环顾黑暗中微微发亮的眼睛：

“从你开始，你们一个个，顺时针报数。”

“1。”

“2。”

“3。”身穿黑袍的风铃报数。

“4。”

“5。”

5个人啊？味美斯微微皱眉，似乎隐约地察觉到了某种不对的地方。

他本来不是要和4个邪教徒见面吗？

哦对，差点忘了，他自己也是一个。

1+4=5。

所以聚会一共有5人参与。

那么向他报数的人，就应该是5人！

上述推论，非常符合逻辑。肯定不是受到了什么精神暗示影响，扭曲了认知。

5人1鬼挤在小小的男厕所隔间里。

恶臭飘荡的黑暗中，略微有点拥挤。

好在鬼不占空间，否则肯定更挤。

“空间已经封锁完了吧。”味美思又问另一个邪教徒。

“封锁完了。”幽暗中，这位邪教徒托举着一个金属法球，正是他的法器。

不同的法器具有不同的功能，比如这个金属法球就可以封锁周围的空间，阻止他人窃听，以及使用超自然手段的侦测和探知。

“很好！”味美思表扬道，“只要没有人混在我们之中，就没人能窃听我们聚会的内容。”

风铃赞同道：

“对啊对啊，这里可隐蔽了！无论我们聊什么，除了我们6个，没人会知道的。”

6个？味美思眉头一皱，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努力思考了一下。有5个人向他报数，那么加上他自己，就是6个人。

嗯，没有错！

味美思属于准高层，明显在6人中地位最高，但和其他成员没有质的差距。他清了清嗓子道：

“好的，我们开始今天的混沌之红教团例行秘密会议。在正式会议之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提吗？”

一个邪教徒举手提问：

“我有一个问题，我们是和恶魔做交易的邪教徒，不少人都和恶魔签订有契约。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总觉得，恶魔是混乱邪恶的，魔鬼才是守序邪恶的。

“我们不该去和魔鬼做交易、签订契约吗？”

黑暗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旋即响起一片吐槽声。

“这是《龙与地下城》的设定吧？”

“别把桌游设定带入现实啊。”

“玩dnd玩的！”

味美思早就习惯了自己同事的不靠谱，捂了捂脸，打断话题：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们正式开始会议。”

……

邪教徒聚会的厕所外，乃至整栋教学楼之外，幽静的黑夜深处，另一栋大楼，天文楼的顶层天台。

罗素坐在木椅上，沐浴着凉爽的夜风，半眯着眼睛，通过180米外风铃的共享的视觉和听觉，窃听着聚会。

共享感官和心灵通讯，靠的是通灵人和所驱使灵体的联系，再加上风铃还是他的契约灵，比起普通鬼魂还多了一层契约联系。这不是来自外界的侦测探知，不会被洗手间隔间内的空间封锁完全屏蔽。

遗憾的是，那层封锁结界，还是多少有点影响信号。

“滋滋滋……”

罗素手指顶着太阳穴，转动调节心灵通讯的信号，保持和契约灵风铃的通讯畅通。

……

弥漫恶臭的黑暗中。

味美思清了清嗓子：

“大家的下线都发展得怎么样了？”

几个邪教徒们纷纷汇报自己近期在学院里发展下线的情况，有人有了一定的成果，也有人毫无进展。

这些下线，都是学院里的学生，因为种种遭遇，成为了恶魔信徒们发展的目标。这些下线学生，组成了混沌之红教团在学院内明面上的结社——馄饨社。

风铃也跟着其他邪教徒一样，汇报道：

“我前不久发展了一个有成为恶魔信徒潜质的学生。但他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逻辑清奇，而且喜欢睁眼说瞎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心灵通讯里，风铃想起罗素也在监听她的话，赶快回报罗素说：“你看我聪明吧，随便编一个不存在的人。”

罗素面色淡然，敷衍地表扬：“啊，你真是聪明啊。描述一个不存在的人，居然演得这么像。”

厕所里，味美思忍受着闷热的空气，耐心听完同事们的总结。

“唉，你们发展的下线质量都一般啊。”他摇摇头。

说到这，味美思展现出了十足的自豪之情：

“我这边就很顺利。前不久，我和夜曲主祭合作，挖到了一个特别有潜力的苗子。他简直就是天生的恶魔主祭，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觉得他几个月内肯定会正式加入我们混沌之红教团，未来一定能成为卓越的红衣主祭，前途不可限量！

“有时间我带你们见识见识。”

风铃听到这则重要情报，赶快在心灵通讯中联系罗素：

“罗素罗素，听起来恶魔信徒们发展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学生作为下线。有没有必要深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