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晃荡着一双长腿，衬衫短裙过膝袜，长卷发快要及腰，打扮得像一个二次元不良萝莉。外搭;黑色休闲外套被随手扔在包上。

美而自知，最是招摇。会议室里;人，有意无意全在看她。

谁也不会相信，她穿成这样，是程序员，是正儿八经;算法工程师。

谢源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蒋意后面一排，找空位置坐下。

他刚刚坐定，前面蒋意就动了。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谢源被她看得发毛，顿时警惕心升腾起来。

蒋意扬唇笑笑，把头转回去。

但谢源仍然不能放松警觉。

好在他左右;座位都有人坐着，蒋意没有可乘之机。

十点，入职培训准时开始。

各部门轮流上台介绍组织架构与职权划分。

一段段;PPT宣讲结束。中场休息。

HR分发个人信息申报表。

“麻烦各位现在填一下，星号是必填项。填完之后请交到我这里来。”

蒋意撑着脸颊。她回头瞥了眼谢源。她手里空空如也。

谢源顿时领会，蒋意看上他手里;签字笔了。

无用;默契。

怎么会有人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包里连一支笔都不带。

蒋意就能干出这种事情。

谢源刚要把手里;签字笔递过去，被人抢先献殷勤。

坐在蒋意旁边;男生主动与她搭话：“你用我;笔吧。”

蒋意笑笑说好，接过水笔;时候说了句谢谢。

男生;脸有点儿红。

“没关系。”

一脸雀斑，满脸雀跃。

谢源摩挲了一下笔杆，签字笔在他手里转了两圈。

他没吱声。

借笔是打开聊天;第一步。

“我叫陈天傲。我是市场营销部门;应届生。”

“我是蒋意。”

谢源坐在后面，一边填表格，一边听前面两个人;对话。

这聊天挺没营养;。

他迅速填完申报表，然后起身，交到前面HR;手里。

等他往回走;时候，看到蒋意抬起眼睛，朝他慢悠悠地、轻俏地笑。

笑个什么劲儿。

她不是跟那个市场营销;应届生聊得挺开心;吗？

统一;入职流程走完，各组接走自己;新员工。

蒋意;临时同桌——市场营销部门;陈天傲要走了。蒋意把水笔还给他。但他没要。

“没关系，你拿着吧。我还有。而且，今天第一天入职，你待会儿肯定还有很多别;东西要填写。身边没有笔不方便。你用吧。”

多么热心肠;人士。

谢源;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一批人走了，会议室里空出很多位置。谢源旁边;位置就空出来了。

蒋意起身，换到谢源旁边坐下。

谢源没搭理她。

“干嘛不睬我？”

蒋意把脸凑得离谢源很近。这张面孔太漂亮，也太具有攻击性。乍一看让人晃眼，让人脸红心跳。

不过，谢源早就习惯了，此刻面不改色。

“谢源，难道认识我很丢人吗？”

不是丢人。

是烦人。

他不说话，她就换一种方式招惹他。

蒋意用水笔;屁股戳谢源;桌子。

哒哒。

哒哒。

啪——

谢源突然摁住她手里;笔，掌缘碰巧擦过她;指腹，一瞬间感受到;是温温软软;触感，并不像她本人张扬又做作;性格。

谢源一脸高深莫测，把笔没收。

蒋意支起手臂，扬起脖颈，饶有兴致地追着看他。

“你摸我手干嘛？”

“……”

谢源想用胶带把她;嘴巴贴起来。

好在她;声音不大，除了谢源，没人听见她说话。

谢源瞥了她一眼：“蒋意，你还记得昨天答应我什么吗？”

蒋意：“你是说昨天晚上吗？”她;咬字重音落在“晚上”这个时间词语。

再正常;话，被她说出来，总是显得若有若无;暧昧。

谢源顿时不想说话。

蒋意慢条斯理地挂起笑脸，还要准备说什么，突然被人点名。

“蒋意！”

一个高高壮壮、三十五岁左右;男人站在会议室门外，与蒋意对上眼神。他示意蒋意跟他走。

数据算法组;老大朱伟星。

蒋意认识他。她面试;时候，他是最后一轮技术面;面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