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带胡风,胡风带邱泽,邱泽带郝昭,此刻,郝昭如此对参谋。定边军的星火传承一旦形成,便会一代代的传下去。 听了校尉之言,参谋面上有了了然之色,又问道:“校尉,敌将算是用尽心机,急行军到此,不急不躁,还能这般设计……” 顿了一顿,他才道:“可是校尉,这样对我军,有用吗?” 郝昭侧首看了对方一眼,后者是飞熊军的参谋,年级不大,却是作战勇敢,反应敏捷。此时胡须尚未蓄起,唇边绒毛浓密。 “第一,敌将能如此,足见其统军之能,你觉得对我军没用,是因为我军够强!他能想到的,我军校尉,定能有所应对。” “第二,如今高县城中,并非全是我军主力,以徐荣的眼光……” 郝昭的话没有说完,参谋却理解了,镇守高县的,除了飞熊之外,还有千余蜀中士卒。他们不是不强,只不过和定边相比…… 差距还是颇为明显的,而敌将经验丰富,定可看出端倪。一旦被他看出来,之后肯定会有针对性的进攻,以强凌弱。 “所以校尉才会让典司马出击,搅乱敌军的意图?”参谋显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出言之时,面上带着敬佩之色。 “好了,不用再言,典司马一走,徐荣多半会卷土重来!”郝昭先是点点头,随即一摆手,参谋重重颔首,不再出言。 郝昭的解释,已经令他大有所得,现在战局紧要,不可分心。 城头的一番对话,郝昭所言,全是他对徐荣心态的判断。从战局上来看,他做出的判断是对的,后者的确是想声东击西。 只不过和参谋所言一般,徐将军自己,并不会觉得高县守军能上当。否则,陷阵悍将就名不符实了,但他也必须做。 在战场上,你要想方设法抓住一切的机会,尤其面对定边军。 郝昭下令,典满奉命而行,这一回对东城敌军的打击,典公子更是随心所欲。杀的性起,他甚至敢于飞锤取对方性命。 东城的攻势收到阻击,西凉军根本没有可抗典满之将,攻势受挫。但典满到了城东,城西之下,西凉军的攻势就变得极为猛烈。 飞熊军抗住了,蒋霁来到城头,却是一言未发。守城的司马,战术执行到位,士卒人人争先,用不着他去说些什么。 声东击西的战术未能奏效,徐荣并不在意,他继续指挥麾下士卒狂攻。随着时间的推移,郝昭心中的担心,成了现实。 蜀中士卒战力稍差,徐荣的确看出来了,又花了几阵冲击,来证明这并非定边军的示敌以弱,他的战术,便更有针对性了。 南城的阵型,始终严谨,保持着只要典满一走,西凉军立刻强攻城池的态势。你的骑军只有一队,典满再勇,没有三头六臂。 对付不了你,我认,但我攻势不断,你却只能顾得了一面。 面对徐荣的战法,郝昭有调整吗?有没有与之相应的战术加以针对?答案是否定的,很多时候,既成事实,你必须承认。 他能做的,是抓住敌军变换的空隙,用骑军与其极大的杀伤。徐荣不是漆县城下的北宫望,那时候,后者麾下没什么步卒。 骑军强,纵横无敌,但要说到攻城,始终是步军唱主角。兵力优势在徐荣一方,郝昭只能见招拆招,随敌之变而变。 战场的主动,在渐渐转向徐荣一方,可后者面上,看不见任何的轻松。高县,只不过是战场的一隅,他也被敌军拖住了。 “多面强攻,就算高县城破,我军亦能给敌军以极大 杀伤。只要消耗徐荣的主力,让他在后续难以发力,全军战死又何妨?” 战前的话语,郝昭不是撑门面的,心中便是此想。决死作战,他们从来不会怂,陷阵军,定边军的战斗意志,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断增援东西两面,随时防备南线敌军的冲击,在徐荣的调配之下,城下的骑军,除了典满之外,也稍稍露出了疲态。 城头的守城士卒,亦在不断消耗,拿下高县的希望,越来越大。 场面的主动,徐荣不会有丝毫放松,面对定边军,放松就意味着失败。邱泽手中多少人?连骑军不过三千,但想要拿下高县? 一个多时辰的强攻,徐荣已经付出了超过三千的伤亡。即使你做最乐观的估计,逐步蚕食之下,攻破城池,最少还要三个时辰。 前提是郝昭得不到任何的补充,敌军援军,始终不曾到达战场。徐荣不敢确定,他只能暗暗希望,定边军主力被全线牵制。 只不过以他长期对定边作战的经验,似乎不太可能。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之后,高县之北,又开来一队敌军。仔细观察对方的军旗,徐荣可以肯定,那是定边主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