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闻言莞尔,以他对叶欢的了解,主公是绝对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他从来不怕自嘲。却不得不承认,都是实话。 听了参谋长一番言语,张燕的心境逐渐平稳下来。南山武院之中的确说过,到了一军主将这个职级,心境反而是最重要的。 主公军师,或是麯义将军定有妙计,自己不知道而已。那就去想,想不通再用力想,再想不通,日后知道答案也能更加深刻。 身为定边军一军主将,这是个必要的过程,同样的事情,在张郃身上也有发生。派人前往邺城,他自己隐隐亦猜到了一些。 主战场冀州的战局平稳下来,定边军按兵不动,暂缓进攻。汝南亦是如此,高顺在等,等着意外情况出现的那一刻。 既然有等待的地方,就会有酣战之处,西都门户,函谷关! 飞虎军,虎卫军摆出雄壮之阵,士卒阵型严谨,进退有法,攻击城关不疾不徐,两日下来,飞虎数度登上城楼,士气旺盛。 攻击雄关,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但在定边军,衡量军队是否强劲的指标。便是攻击雄城雄关,自身与敌军的伤亡比。 最下攻城,当你有了一众攻 城利器,有了训练有素的士卒。那么,即使是同样或者稍多的伤亡,带给守将的压力是巨大的。 函谷关下两里之外,就是定边军大营,管亥廖化扎营之时,近到了极处。这同样是对敌军的一种施压,让敌可以随时感受。 攻击阵型的两侧,是两队装备精良的骑军,和攻城士卒不同,他们的阵型并不严谨,甚至有些懈怠,不少士卒到了马下休息。 一切都落在樊稠的眼中,若不是定边军,他会立刻下令关中铁骑出击。在两翼掀起一道旋风,哪怕伤亡惨重,也在所不惜。 但他不会,无论那支骑军如何懈怠,战场上的形势看上去如何诱人。他深信,当西凉铁骑出现,对手会立刻振作起来。 九曲,单靠这两个字就够了,别说他们坐着,就是躺下发出鼾声。在西凉铁骑眼中,都是最忌惮的敌人,眼前定是假象。 出兵之前,管亥廖化聂志得知典韦派出为他们打前哨的是郎骑竹,都是无比踏实,步军的进军,一定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事实也是如此,与路之上,西凉铁骑不是没有窥机出击,搅乱定边军的节奏。可有郎骑竹的九曲在, 却是半点机会也无。 右翼骑军,硕大的“郎”字战旗之下,一将肃立观战。九曲麾下看似懈怠,谁都知道是在诱敌,纵使机会渺茫,却不能放弃。 士卒可以,郎骑竹不会,他的肃立,是在对同袍表示敬意。 “将军,两日观战下来,我军何时能够突破函谷?”身边一名军校为郎骑竹拿来竹筒,看着前方厮杀的战场轻声问道。 后者咕嘟嘟灌了几口,擦擦嘴方道:“董卓老贼麾下有良将,眼前的西凉军,比起当年强多了,这城守的颇有章法。” “不过嘛,飞虎军此时应该还未尽全力,慢慢看下去,为兄弟们看好两翼便可,不需多言。” “是。”校尉身躯停直,眼光又看向城头,眼神之中充满期待。倘若西凉铁骑出城突袭,那才是九曲的用武之时。 大营的帅帐中,函谷关的巨型模型就在当间,虎卫军校尉聂志此时站在主位,飞虎军的参谋不住指着沙盘,口中出言不断。 “第三,二十七,三十八,六十九……这些垛口比之其余,坚固度要差上几分,且函谷虽屡经加强,右侧还是空虚所在……” 参谋所言,全是雄关函谷的 弱点所在,军情探查的除外,飞虎军这两日的攻击,也找到了许多对攻方有利的薄弱之处。 当然,这些弱点是相对的,必须要有足够战力才能利用。 攻击函谷,飞虎率先,管亥廖化都在阵前亲自督战,帅帐之中的分析则交给了聂志。虎卫军作为后备,亦要随时准备出战。 “典韦将军让我七日拿下函谷,必有深意,说七日,六日拿下也不行。因此,前期的攻击,必须周全,将敌军底牌全部逼出。” 到达函谷之前,管亥廖化与聂志已经定好了方略。面对雄关,第一步的试探极为必要,攻势不断增强,变换节奏以期破敌。 节奏,是陷阵军攻城的秘诀,高顺通过不断的实战,逐步总结。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你的攻击,永远不让敌军摸到规律。 时而快,时而满,时而猛烈,时而平缓!但有一样是维持不变的。 那便是樊稠心中的压力,从飞虎军攻城的那一刻起,就重如泰山。城下敌军战法多变,准备充足,会给人一种随时破城的感觉。 只要你某一方面稍稍懈怠,就可能被敌军抓住加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