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在定边军手中,高顺的宛城军团畅行无阻,既可以随时支援西都之战,也能挥师东向,牵制曹操,有进退两利之变。 想通了内中的玄机,纪灵又是眼中一亮,当年宛城守将,叶欢不托他人,千里迢迢从幽州调来陷阵军,可谓目光如炬。 一提到陷阵,人们会马上想起攻无不克!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那么他的主将,一定是个慷慨激昂之士,这是纪灵和雷薄在见到高顺之前,存在与脑海中的印象。陷阵威风,尤在虎卫之上。 但真正见到高将军,却又有所不同,老成持重四字,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说的简单一点,定边众将之中,高顺最稳。 作为步军第一王牌,高将军教导下属最多的,是胆子小一点。 听上去似乎有些可笑,两军交战,向来胆气为先,小一点算啥? 不过等你真正了解了陷阵的实力,你才会知道原因。胆大?陷阵那些将领胆子一个比一个大,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 兖州之战,邱泽就给甘宁诸葛瑾提出过一个攻击陈留的计划,奔着曹操的老巢就去了。什么核心要地,敌众我寡,不在话下 。 与之相应的,则是他计划的周密性。甘宁与诸葛瑾见后,亦不由要击节赞赏,但凡与军事有关,很少能难得住陷阵将领。 出于全局的考虑,攻击陈留的计划并未得到实施,可邱泽的胆大包天,已然可见一斑。一军统领,原该就有这般的气势。 如今,连邱泽都被调回来镇守安乐,此中可见高顺的决心。 “军师,纪将军说得好,仓知道了,可叹今夜还一直想与高将军理论一番……”周仓随之出言,却是摇了摇头,笑的有些自嘲。 “哈哈哈,理论一番?”徐庶微笑颔首:“伯明将军,可算与高将军想到了一处,让将军前来,就是要与各位理论一番的。” “哦?”周仓眼中一亮,急忙问道:“军师此言何解?” 徐庶抚须,正色道:“居中策应,要害所在,但也未必就要墨守成规。倘若只是一味等待两处战局,又岂是高将军的风格?” “嗯,军师言之有理。”纪灵周仓一同颔首,眼中兴味更浓。 “但二位将军也算知道高将军,凡事要有九成五以上的把握,才会为之。”徐庶说着一笑,方续道:“庶是不是说的少了 ?” “少了,我看至少九成九。”周仓随之笑道,纪灵亦是莞尔。 行军布阵,高顺就是个偏执狂,细节到了连士卒行进的步幅都要安排。战场上,泥土的软硬程度,侦察营也需探查清楚。 汝南一战,纪灵对之是有深刻了解的。一次遭遇战之前,侦察营建议,所有的先锋的士卒都要换上皮靴,带上雨帽。 结果在战斗之中,就遇上了道路泥泞的情况,定边军士卒提前有了准备,行动和视线都远胜敌军,一战之下,摧枯拉朽。 从来没有人能在战前算尽战场上的所有变化,高顺当然也不能,但他准备的种种细节,却给麾下军队带来了最强的应变能力。 “周将军和纪将军都到了吗?”此时,一个声音从帐外传来,浑厚凝重,也带着些疲惫之意。 帐中三人闻声尽皆起身,高将军到了,定是与密使商议结束。 很快,帐帘掀开,高顺缓步入帐,纪灵周仓双双上前,军礼相见。 “二位将军坐,今夜恰有要事要与二位商议。”高顺抱拳回礼,便步到帅案之前,徐庶亲手为他倒了杯热茶。 “曲明见过二位将军。”他身后的校尉 ,对二将拱手为礼。 周仓纪灵皆有回应,看向此人的目光,则透着一股敬意。 陷阵军二军校尉,曲明!六羊山一战,二军几乎杀到了最后一人,力阻曹军精锐陈留营青州营数万人马,最后奉命而退。 说起来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数十字就够了。可周仓纪灵是细心研究过六羊山一战的细节的,其惨烈悲壮之处,为十余年之冠。 “将军,不是化夸大其词,六羊山之战,倘若换了我飞虎军,怕真是顶不住。那曲明名不见经传,统军应对,狠辣决绝!” 当日说起此战,廖化的面容十分肃然,眼角偶尔还会抽动两下。 唯有绝境,才能将一支王牌的战力充分体现出来。视死如归的钢铁意志,加上天下第一的作战能力,才能创造出战场奇迹。 最令他震撼的,还不是陷阵的意志,而是面对敌军种种战术改变之后的飞快调整。每一次,都能精准无比的命中痛处。 战后,二军统领曲明受封郎将,赏赐丰厚。他将所有的财物都给了战死士卒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