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和此人,丞相之才也。”到了叶欢的大帐之后,袁术坐下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说完他的目光从二人面上掠过。 此言他的确是出于真心,到底是一方豪杰,岂能不知一个谋主的作用?况且贾诩又岂止仅仅是谋主而已,更是个全才。 “公路兄,感触不浅啊,难道你此来,文和派人与你说过?”叶欢回答的很快,表情亦十分轻松,丞相之才,丞相之才就够吗? 原本时空之中,诸葛亮是丞相之才,荀彧亦可担当。但此二人与贾诩相比,治政或许能胜之,用人权谋,却要远远不如。 一个来喜,固有其能,却被贾诩发挥到了极致。且比之诸葛荀彧,贾诩更狠,更毒,这里的狠毒二字,绝对是褒义词。 郭嘉一旁亦是连连点头,面上都是欣然之色。贾诩乐在其中,他又何尝不是,也正是因为毒士的担当,他才能全力与军事之中。 “悦之,真若如此,你是否会有所想?”袁术闻言笑问道,洗尽铅华,放下一切,他与叶欢之间,更能挥洒自如,毫无顾忌。 “那是自然不会,不过若是换了公路兄,未必能够做到。” “说的是,悦之你知不知道,术一向最欣赏你的坦率。可惜似贾文和郭奉孝这般大才,术从未有过,否则……” 袁术说着摇了摇头,不再继续下去,问道:“可是要我去南皮?” 叶欢毫不掩饰的点点头:“本初兄此次,也算是受了曹孟德的蛊惑,叶某既然能容得了公路兄,为何容不得本初兄?” “但他比你更要面子,是以其余人去都不合适,唯有公路兄前往,现身说法。且兄与之有兄弟之义,欢也不需担心兄之安危。” 袁术闻言摇头一笑:“叶悦之,君子 含蓄,你倒是直白。既然言兄弟之义,又岂能不知,吾与本初,亦非兄弟情深。” 叶欢摆摆手:“无妨,有些话,别人不好问,公路兄可以。本初兄若是需要什么,只要他能让冀州全境,不动刀兵,都可以。” “都可以?”袁术闻言一笑,加重语气问道。 “太平之世,做个富家翁,或是名士,又何尝不可?” “名士?”袁术嘴角的讥讽之意一闪而过,徐州之战,他将豫州最后的精锐,送了不少与袁绍,但其最后的表现…… “若说名士,著书立说,诗词歌赋,我看曹孟德颇为合适。” “公路兄,说的不错,不过换了曹孟德,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欢与之,怕是只能有一人存于大汉天下。”叶欢认真的道。 “哦?那在悦之眼中,曹孟德究竟比我兄弟,强在何处?”袁术来了兴趣,随即问道,在他眼中,素来也看不起曹操。 叶欢笑笑,先捧起茶水,与袁术喝了一杯,方才道:“他是运气不好,碰上了叶某,否则能定大汉天下者,当是此君。” 袁术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为释然,放下茶盅问道:“既然如此,悦之你要术何时动身?定边军各部又到了何处?” “嗯,到底是公路兄通透,花奇,来,给公路兄一说目下战场形势。我军各军进攻冀州的进度,亦不需对之隐瞒。” 叶欢点点头,招手叫来花奇,后者亦在沙盘之上,为袁术分析了当下的军情。指点之间,仔细详实,确是没有半点隐瞒。 后者听得颇为认真,眼光在沙盘之间巡游,袁术也很难说清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袁绍的确没有机会。 “悦之,按其所言,冀州军将无扭转之 势,你又何必派人前往?当真只是为了收揽人心?落得个大度之名?” 叶欢摇摇头:“叶某一世,也不图什么虚名,实是大汉多年战乱,百姓经不起折腾了,欢也不愿自己的精锐,做无谓的牺牲。” “且文工横率军奋战,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欢亦敬之。” 袁术闻言颔首:“好,得你保全性命,有了这几年安乐生涯,耀儿亦是不差,术便为你走上这一遭,也算是报你之德。” “公路兄,说实话,欢一直没有想过杀你,之前便说过。抛开袁家不提,你我亦有朋友之分,此次帮忙,欢亦不会亏待。” “好!”袁术点点头,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笑道:“出发之前,术想与悦之痛饮一番,聊些陈年旧事,不知如何?” “我兄既有此意,欢自当相陪。”叶欢欣然颔首,花奇闻言出帐。 次日一早,叶欢以简雍为使,百余名士卒护卫,带着文丑的尸身与冀州别驾田丰,一行往南皮而去,其时,袁术与车上酣睡。 为了确保简雍一行的安全,山地飞龙往沿途各座城池送讯。定边军亦是大张旗鼓,令得此时,整个冀州人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