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两种可能,战前没有准备吗? 当然有,还没等宁涛鸣金之前,具宁就看见了那队士卒。 他没有千里镜,敌军手中还有短刀,但你行进的姿势不对啊。 冲锋上前,不是这个路数,则冲击的方向,也不是城下。 具宁憨,但不傻,屁股上挨过高顺、胡风、邱泽多少脚?真的只靠身高力猛,就能当队长?邱将军估计会被高将军撤职查办。 “弓箭手!”脑海中第一反应就是。 具宁可以看不上对方的弓箭,自己可以应对,但同袍了?这不是攻城,必须拼死搏杀,面对危局还要搏杀,那是不负责任。 “退!”他的低喝,几乎与鸣金声同步。之所以是低喝,因为不愿给太多的敌军听见啊,无论如何,陷阵退,挺丢人的。 这是深深印在脑海中的概念,或者说是执念,哪怕是迫不得已。 但长期以来的训练,也是自然反应,说退就退。 具宁没有忘了将军的交代,他不甘的向霹雳营阵地看了一眼。随即出拳,砸晕了两名曹军士卒,一只手夹着他们就跑。 “好……我勒个去!”城头上的宁涛看见这一幕,先是叫好,具大个 子和突击队士卒的反应极快,但接着,却是翻起了白眼。 具宁得夹着人啊,那他的南瓜铁锤就得在地上拖着了,再加上回身撤退,总给人一种败退的既视感,还是忒凄惨的那一种。 李通精选的弓手来的已经很快了,但不料,陷阵突击队的士卒跑的比兔子还快,别说他们,城下的曹军士卒都看傻了。 “我看见了什么?幻觉吗?他们,是,陷阵……” “啊?陷阵也会跑?他们不都是战至最后一人吗?”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六羊山之战的老兵,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掉头就跑,跑的飞快的敌军,真的是陷阵? 箭雨袭来,最前方的箭矢,落在具宁身后两尺之处,就差一点。 “不对,一定是陷阵,方才那阵大杀,阵型变换,只有陷阵做的到。嗯,看他们逃跑的姿势,也的确专业,没错!” 看着突击队的扇形阵如同流水一般进入城门,丝毫没有拥挤之感,老兵们确信了,撤退能撤退成这样,其实也挺震撼人的。 “哎~”李通长长叹出一口气,陷阵一军,你们属兔子的吗? 弓箭手慢了一拍,震撼中的曹军士卒一时也 忘了追击!这些李将军都可以理解,方才那阵突袭,用攻如雷霆来形容不为过。 也正因为攻的太猛,跑的如此之快,才会带来剧烈的视觉反差! 且敌军城头的鸣金来的如此及时,足见对方将领反应之迅速。更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敌军的确有能观察远方的利器! 原本还想借敌军的撤退鼓舞一下士气,李通想想还是算了,他的麾下士卒老兵居多,陷阵退回城门的举动,足够震撼! 甚至比他们的攻如雷霆,更加震撼。对大将而言,撤退永远是一门学问,如何退而不乱,有速有序,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 就在刚才,他看见了理想中的撤退,速度奇快,井然有序! “敢算计我们,兄弟我给我加把劲,狠狠揍他们!”见具大个子退回城门,宁涛深深的出了口气,随即咬牙切齿的喊道。 迫不得已的撤退,也是撤退,只要退,陷阵一军就会憋屈!那种情绪,要通过手中的弓箭,和敌军的生命来发泄。 于是乎,城头的箭雨,无论是速度还是密度及频率,都陡然增强,给城下曹军来了一个措手不及,终于支撑不住败退下去。 看着 眼前一幕,李通依旧冷静,以一军的实力,眼前局面很正常。看来,他们守城的实力,和攻坚一样坚强,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除了强攻,还能怎么办?把陷阵一军留在南乐,不惜代价将之歼灭,无论死伤多少都是值得的,那是定边王牌。 想着,他不由看了一眼西南方向,正是大河奔腾的所在。 “文谦将军,一定是被敌军阻击住了,我军精锐,大半调往兖州,一军卡在这里,青州营过不来的话,也难啊。”李通心中暗道。 乐进没有出现在战场,陷阵一军拿下南乐,不用问,定边军一定有劲旅在阻击青州营。以他们的战力,即使乐进也很难过来。 即使青州营到了,恐怕也会有极大的消耗,李通不敢乐观。 和定边军的多次交手告诉他,他们是绝不会轻易放下同袍的,尤其还是陷阵一军这样的强军,辅助的敌军也一定强悍。 讨伐黄巾之时,敌帅波才设下埋伏,围杀定边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