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袁术而牵制曹操袁绍,刘备亦是如此,倘若没有叶欢,刘玄德未必能有今日的徐州之地。但直到眼下,他还是根基未稳。 袁公路称帝,那一场大战,刘备抗了最大的伤害。倘若他选择与袁绍曹操联手,徐州人心必定不稳,叶欢正好有借口对付。 争霸天下,军事、民生、权谋、科技,缺一不可。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叶欢可以提前布局,且贾郭等人的谋划,便更有针对性。 广陵太守府,书房之中陈圭陈登父子具在,另一人正是禽滑庚。门外的台阶上,老者席地而坐,看似熟睡,双耳却在微微颤动。 “元龙,禽滑先生,老夫与刘使君去信,如今不得回信,怕是过了明日早间再不得消息,就要早做打算了。” 陈圭居于主位,手拈胡须缓缓言道,面容却是古井不波。 陈登听了,微微有些错愕之色:“父亲,刘使君当真会如此?他可是大汉宗亲,叶将军对之亦是恩重,如此岂不?” “元龙,你在并州历练多年,怎生还会有此想?倘若刘备有心,回信早就该到了。以他的眼光,怎能看不清眼下形势?” “可如今朝廷旨 意尚未到达,刘使君岂不是师出无名?” “呵呵……”陈圭微笑摇头:“朝廷旨意,不会那么快到的,悦之用兵,事关战局,不会轻信任何人,你看他的手书……” “安守广陵,徐州不动,则广陵不动,稳定地方,方可周全。”陈登默念着信中之言,忽然抬头:“父亲,这难道是有意为之?” 陈圭这才点点头:“能想通此点,算你还有些急智,圣旨迟到,正有试探刘备之意,悦之是不会将胜败寄托在他身上的。” “试探刘备?”陈登双眉一扬:“其实将军也拿不准刘备的心思,但为兵家重事,必须提前试探,父亲此举,也是在助将军?” 陈圭听了,微笑颔首,却不再言,转对禽滑庚道:“禽滑先生,可以告诉骠骑将军,广陵一切,老夫会听将军安排。” 禽滑一旁静听,也不禁对陈圭颇为佩服,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再言面前这位可是主公的舅父,亦必要尊敬。 “府君之言,庚会立刻传与将军,去信之事,也会一并送达。目下,下邳之处,我军暗探已经全部启用,不日会有消息。” “好,老夫相信悦之,有此举 ,必有妥善安排。禽滑先生若有消息,可随时送来,老夫会安排,任何时候不得阻拦。” “多谢府君,既如此,庚告退。”禽滑庚说着起身道。 “元龙,帮我送禽滑先生。”陈圭起身,笑谓陈登。 “陈大人留步,不需客气。”禽滑庚又对二人一礼,出屋去了。 陈登将之送到门口,方才回到案前,想了想又问道:“父亲,按方才所言,暗探启用,莫非表哥一开始就对刘备存疑?” “元龙,你要记住,志在天下之人,不能轻信一切。若是没有识人之能,知己知彼,又何来定边的百战百胜。” 陈圭说着一顿又道:“你可知悦之为何让你回广陵?亦一直让叔至担任丹阳军统领,一切军官任命,都需要通过老夫?” “那是叶将军表示信任我陈家之举,心无忌讳。”陈登想着,叶欢关于广陵的一切,都详细与父亲提起,不由颔首道。 “切勿以为此举没有必要,天下之争,父子兄弟尚可反目,何况亲族?但悦之如此,用人不疑,便会令人心悦诚服。” “父亲说的对。”陈登连连点头,想要出言,又有些犹豫,斟酌片刻才 压低声音道:“父亲,那些流言,不知父亲如何视之?” “流言终究是流言,元龙……”陈圭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无论如何,你得记住,你不负悦之,他便不会负你。” 说着,见儿子还要出言,他却摆手起身:“不要再问了,回去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情,等你想通的时候,自然不必问。” 说完,陈圭转身而行,到了屏风之后,只留陈登在堂前思索。 那边禽滑和郅帧汇合,又在大门前等到了要平,后者是奉命将主公军师手书送与陈到的。当然,之前也曾要给陈圭过目。 后者却是看也未看,只言不通兵家之事,便让要平去了。 而陈到,此刻正在细观信件,研究叶欢和郭嘉所言之事。 三人出了门,便要回府,恰在此时,对面街上来了一男一女,却是叶冬与张离。二人都是一身粗布衣衫,有若寻常百姓。 “怎么样,我说的吧?记得给钱。”要平见了,笑容灿烂的道。 “给什么钱?我说和你赌了吗?自说自话。”禽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