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是在针对自己,前三轮还没有那么清楚,此时,阎行的感觉无比清晰。 “缓阵,缓阵,他们不是蛟龙军。”再向前冲杀,敌军精准的箭术会威胁他的性命。而在士卒的口中,当年的定边军应该只能在一百五十步做到,不是两百多步。 “哼,傻叉!”赵小芳看着敌军动静,嘴角微微上翘,九曲的九轮齐射依旧不减。 身为主将,阎行的犹豫自然带来了西凉铁骑整条阵线的犹豫,如此应对,正中赵小芳下怀。以眼前局势,他最顾忌的就是敌军不计伤亡拼命冲刺。 “分阵,游击!”骑军降速本来便是兵家大忌,降下速度之后再想恢复,除非你是有意为之,否则必有缝隙,当阎行犹豫的那一刻,赵小芳心中便有了对策。 眼前这个敌将挺菜的,既然他菜,我就要把争取来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尽一切可能为周必将军赢得稳固阵营的时间,敌军一定有后援,只是还不知在何处。 八百多骑军,随赵小芳参与突击的只有五百,其余的三百,还在观敌动向。 出手不遗余力,将最强的战力展现出来,作为第一阵接触,赵小 芳的判断无疑是成功的。 但亦是无奈之举,敌众我寡,且还不知后续会有多少变化的前提下,假如他不能在此时赢得局部上的最大优势,那么,接下来的变故就很可能让他兵败与此。 九轮连射之后,九曲的阵型在距离西凉铁骑一百三十步之外开花。当时包括阎行在内,所有的西凉将校都以为他们会趁乱发动冲击,敌军的战力足以做到这一点。 但还没等阎行缓下那口气,九曲的天女散花再度令他打大开眼界。 五百士卒在飞速奔行之中分作四队,居然包抄起了西凉铁骑的两翼,飞射就从未停下!虽然没有飞蝗如雨,却是格外的精准,且此起彼伏,犹如海浪连绵不绝。 没有一点一滴的凝涩,没有半点的脱节,阎行的惊讶不住增加,这是何等战术? “傻叉,我告诉你,这叫走马观花!”小芳心中喊着,手中弓弩丝毫不慢。 便在此时,后阵响起了一阵哨声,令得阎行立刻警惕起来。敌军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们还有后援?倘若再来数千和面前一样的敌军,今日的战局又会如何? “西南,十五里,四千骑左右,西 北,十里,五千骑左右……”阎行听不懂的哨声,在小芳耳中无比清晰,除了眼前的敌军,他们还有着两路包抄。 西凉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且还是极大的那一种,为何自己不能早一点想到呢? 自责的情绪一闪而过,就被赵小芳抛诸脑后,现在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万余骑军,我这里只有八百多人,硬拼肯定是不行的。西凉铁骑不善攻城,有城寨为凭,周将军的蛟龙军应该可以守住,飞报将军,最多我折在这里……” 走马观花绝技展开,将阎行的西凉铁骑队形搅乱,场面上九曲根本不似人少的一方,他们在不断发动攻击,占据主动。但赵小芳知道,现在的局面不过是昙花一现。 怎么样才能争取对我军最为有利的形势?十二队的一幕幕战例飞快的在赵小芳脑海中闪过,快,一定要快,一旦被敌军熟悉了攻势,敌军是有实力反击的。 赵小芳在殚精竭智思索应对之法时,阎行是彻底被定边军的战力所震撼了。 战前想过的与敌军勇将交手,斩将夺旗,趁着他们猝不及防将之击败!打破定边军的神话。这一 切在眼下看来苍白无力,敌军的战力和应变,超越了他的认知。 “将军,来敌必是三大王牌之一,很像臧空的九曲。”此时,一名副将高声喊道,他当年参加过联军讨董之战,在阵上亲眼看过九曲的威力。 参加过联军讨董之战?对。 “臧空臧满之?三大王牌,游击无敌的九曲?”阎行的心脏猛地收缩一下。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下一刻,他无比确定,倘若不是九曲,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设若定边军任何一支骑军,都能打出眼前令他瞠目结舌的战局,那…… “不好,臧空的九曲有四千余人,眼前只有八百,难道叶欢提前知道了西凉之事?臧满之故作不知,在给我下套?”随之而来的念头,让阎行遍体生寒! 最简单的道理,八百九曲士卒都把自己打成这样,他们掌握先机,倘若全军来袭,就算加上后援,西凉铁骑打得过吗? 打不过!阎行的答案来的自然之极,对定边军的概念,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肯定是这样,否则,离着那么远,敌军是如何看出我军虚实的?要不是消息确实,他们哪里有 那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