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自己巡城,根本不知二人在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刘备已经怀疑他了,曹豹自问和周毅的接触极为小心,难道是巧合? 正想着,关平已经靠近了,身后士卒手中利刃闪动寒光。 “曹将军,伯父大人有情。”到了近前,关平抱拳道。 礼数很周全,声音也不高,但那种坚定之意却极为明显。曹豹毫不怀疑,倘若自己拒绝的话,对方身后的士卒会一拥而上,此时刘备请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敌军临近,曹某担负巡守重任,不能擅离,明日一早,自当拜会使君!”说话的功夫,曹豹向身边亲兵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从怀中取出铜哨。 关平笑了,笑容中颇有几分讥诮之意,他根本没有阻止对方的打算。 尖利的哨声,在夜空中格外的凄厉,声音传出很远,方圆数里之内都应该听得见。 可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曹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此时,刘封也纵马缓缓靠了过来,曹豹的双眼瞬间瞪大。他这才发现,刘封的手中,提着一颗人头,颈项间,鲜血不住洒落,竟然是自己的副将秦志。 “刘封,你好大的 胆子,竟敢杀我部下?是谁下的令?”曹豹喝问道。 “卖主求荣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刘封语气生寒。 “你……”曹豹伸手点指,却是难以为继,此刻他确信了,自己一定被察觉了。 “曹将军,这是何苦由来?备自问待君不薄,为何勾连吕布,谋我徐州?”黑暗中,一个声音在长街尽头响起,浑厚有力,随着马蹄声,刘备的身影缓缓出现。 “待我不薄?刘玄德你安有此言?”曹豹怒目视之,高声道:“想汝不过一织席贩履之辈,却窃居高位,陶使君老眼昏花,让你这假仁假义之人坐领徐州。” “大胆!” “住口!” 刘封关平二人听了纷纷喝道,一众士卒手持兵刃围了上来,将曹豹一行困在当中。 “让曹将军继续说,不必阻拦。”依旧是平和的语气,刘备纵马向前。 “哼,你当曹某不敢说?刘玄德你窃居刺史之位,用人唯亲,全然不顾徐州旧人,安插亲信。这还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刘备闻言连连摇头,也不做色,缓缓道:“曹郎将,汝之言语不是正理,备乃大汉宗亲,当今天子叙族谱,称为皇叔。大 丈夫有时艰,织席贩履,却志向不改。” 说着双拳一抱对天:“备蒙陶使君信重,托以徐州重任,便要保境安民,报效天子。然各路诸侯,拥兵自重,前番袁术兴兵,袁绍吕布皆是助纣为虐,曹将军你是亲见。” “诚然,其之后迷途知返,协助骠骑将军剿除袁术叛乱。可如今大战休止,他不思安民之策,却觊觎徐州之地,曹将军与之暗通,岂不是为虎作伥,还有何言?” 这番话刘备说的是义正严词,曹豹愕然,一时不能对。 “曹将军对备有所不满,或言备用人之处,有偏颇之处。此皆为你我二人之私,备心念天子,一心想振奋徐州,曹将军有话,可直言之,为何要用此之法?” “是谓公私不分,因私利而坏大局,备不齿也。当年骠骑将军慧眼识才,称君为徐州名将,多有赞赏提携,而今君之所为,岂能对得起天子?对得起骠骑将军?” “刘玄德,少要巧言雌黄了,我且问你,汝又如何得知?”曹豹被说的面上发烫,终于忍不住喝道,这的确是他心中疑问,莫非自己身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夜子时一过,三 堆火把为号,飞獠雄骑将奔袭而来!曹将军,倘若城破,徐州百姓遭受屠戮,你于心何忍?”刘备依旧镇定的道。 曹豹浑身一震,对方连此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绝非虚言。而观刘备这般冷静,亦定有应对之策,想了想不由长叹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何必说?动手便是。” 刘备摇了摇头,叹道:“曹将军,备不想杀你,今夜便要让你看看,云长如何击破吕布。你说备用人唯亲?备不认,徐州官员,哪一个不是有真才实学?” “云长世之良将,刚刚大破笮融五万大军,令其仓皇奔逃,如此将才,便不是备之二弟,也该重用之。”刘备说着淡淡一笑:“曹郎将,备不会杀你,要让你看徐州今后之局。” “你……”曹豹眉头一扬,冷笑道:“刘玄德,你不会有如此好心,不过收买人心罢了。” “君有何想,悉听尊便,来啊,传令点火,刘封,请曹将军城头观战。”刘备轻松的摆摆手,接着语气一寒,沉声下令。 “诺,诺!”一连串的应诺之声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