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沛国,郊外旷野上,骑军来回驰骋,奔腾如虎。 树林之侧,扎了一排稻草人绵延百丈,奔走的骑军飞射发箭,一根根箭矢钉与其上。 “将军到!”大喝声传来,火云一般的神骏战马缓缓行来,将军盔明甲亮,姿容雄壮。 不过数十息功夫,几十队骑军穿插奔走,形成整齐的军列。士卒们看向将军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敬意,他们在尽力压抑胸口的起伏,整个队列鸦雀无声。 白袍战将纵马迎上,到了面前高声道:“将军,我部正练习骑射,进展颇佳。” 吕布的目光从士卒们面上扫过,满意的点点头,欣然道:“曹将军精炼士卒,兄弟们斗志可嘉。布百战疆场,骑射飞射之术乃骑军王道,定要尽快掌握之。” 白袍战将乃是曹性,听了吕布之言微微颔首,嘴角嗫嚅着,似乎欲言又止。 “方平,有何话尽管说之,不需忌讳。” “是。”曹性一抱拳道:“将军,定边军训练骑射之法,果有玄妙之处,可惜得之并不齐全,否则还能精益求精。如今飞射之术,还需将军再行谋之。” “布当全力求之,但以叶悦之为人,纵使是友军,怕也不会倾囊相授。太史子义更不会对某毫无保留,因此还需我军自行琢磨,定边军可以,飞獠雄骑一样可以。” “诺!性会全力以赴。”曹性一挺胸道,眼光则落在了吕布身旁的青衫文士身上。 年刚弱冠,英气勃发,仪表堂堂。唯独一双眼睛,每次看人之时,总会有阴郁的感觉。 此人名为周毅,庐江人士,江东之乱迁来此间,吕布在沛国招贤纳士,便来相投。 初始温侯觉得其太过年轻,未加重视,但与之一谈,竟是越来越为相得。 周毅年级虽小,眼光却是深远,为吕布分析当下形势及前番之战,皆是丝丝入扣。 “仲明,今观我飞獠雄骑,如何?”吕布侧首笑问道。 数败与叶欢、曹操,吕布也下了一番功夫痛定思痛。假如说败给叶欢还能推脱在定边军无敌战力之上,那么濮阳之战,荀文若运筹帷幄,让他数千铁骑灰飞烟灭。 叶悦之有毒士鬼才,江东二张,设谋行政皆有法度。曹孟德得颍川群英,才能纵横四方,屹立不倒,袁本初四世三公,自不用提。布亦要求贤为我所用,谋划大局。 深思之后,吕布的信心无比坚定,自己有不下叶欢的勇武,差的就是谋略了。 “将军,在下与江东之处,曾见过小霸王孙策麾下精兵,其为骠骑将军爱徒,得其传授,当有练兵之妙。当时便言果然雄壮……”周毅侃侃而言,言语之中风度自具。 闻听叶欢之名,吕布眉头皱起旋即放开,这已经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周毅接着语气一转,又道:“今见将军之飞獠雄骑,训练有素,令行禁止,比之小霸王尚要更胜一筹,当天下强军也。毅观刘使君麾下,亦不如之。” “仲明,但布之飞獠雄骑,与定边军相比,尚有不足,还需精炼之。”吕布正色道。 周毅听了连连颔首:“将军气度,非常人可比,知敌重敌,帅者之为也。以毅观之,定边之强,除了训练有法之外,还在边疆百战无数,我军卧薪尝胆,应可迎头赶上。” “好,便借仲明之言,走,你我再去观下一阵。”吕布说着纵马而行,周毅紧随其后。 二人在前,吕布微微摇手,身后亲卫落下一段距离。 “仲明,昨夜言及,可谋徐州之事,君心中可有腹 稿呢?” “将军,徐州四战之地,非其主不可守也。刘玄德织席贩履之辈,不过有个宗亲身份,岂能及将军英武神才?且他初来徐州,又经大战,还未能安定人心,此时也!” “陶恭祖病故,刘玄德重用新人,一干原本老臣口中不言,心中必然愤愤。将军若能用之,许以重利,得其相助,占得徐州之地,便有了争夺天下的基本。” 吕布眼中一亮,又问道:“还请先生为布谋划,计将安出?” 周毅自若一笑,反问道:“将军,前番往下邳吊唁陶恭祖,也见过徐州一干人等,可曾有蛛丝马迹?” “蛛丝马迹?”吕布侧头想了想,言道:“布观徐州郎将曹豹,与刘备貌合神离。” “将军之言是也,曹豹此人,被叶欢称为大将之才。徐州之战,更……”周毅说着忽然一顿,连忙抱拳道:“将军勿怪,毅失言了。” 吕布挥挥手,正色道:“仲明,布早说过,先生不需有任何顾忌。那一战虽然败在吕某心急,但曹豹排兵布阵,也颇有章法,叶悦之素有识人之明,布不会轻视。” 周毅敬佩的点点头,复道:“将军,陶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