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到院中,黄池负手回身,眼神中有关切,也有安慰。 “黄门令,你这样喊叶某出来,可是给我找麻烦啊。”叶欢苦笑道。 “嗯,还是这黄门令三字听得亲切。”黄池听了连连点头,接着靠近过来。 “君候,奴婢也知君候心中烦忧,陛下日前提起还爆了粗口。” 叶欢闻言心中一热,却还是摇头:“你知道,还靠我如此近?” “许久不见君候,当真心中想念。”黄池一脸正色:“奴婢更知道子干公乃是君候良师益友,今子干公去,君候定会心中悲伤,奴婢心中不忍。” 说话间黄池看着周围,见院中只有他与叶欢两人,不禁伸手过去。 两手相碰,大公子出乎意料的没有寒毛倒竖之感,是以并未抗拒。 黄池心中欢喜,直接持起叶欢右手,当然他只是轻轻握着,再无后续了。 “我去,徐州一趟,难不成本公子被掰了?”大公子心中暗道。 “君候,其实奴婢懂你……”黄池认真的道。 “黄门令你差不多得了,有事儿快说。”叶欢笑着抽出了手。 黄池丝毫不以为忤,点点头接道:“我与君候自边军之时相识,由来十 余年,蒙君候不弃,诚心相交,奴婢之幸也……” 说到一半,见叶欢眼光不耐,又道:“当年先帝在时,君候便会压抑自身脾气,为国隐忍。但今时不同往日,天子尚且年青,君候还该更加担当才是。” 叶欢闻言一笑,拍了拍黄池肩膀:“看来你真的懂我,好好伺候陛下吧。” 后者闻之更见欣然,摇头一叹道:“可惜奴婢残缺之身……” “停,别在这儿给我煽情,还有事没有?” “哦,君候,最近司徒和太尉都劝天子再纳后宫。但此时天子心中只有唐姬,便连皇后都很少亲近,是以中郎事后,还请君候入宫,善加开解。” “再纳后宫?”叶欢闻言双眉微微一皱,随即道:“这是你的事儿啊。” “奴婢在天子心中,岂能与君候相比?”黄池摆摆手,复正色道:“后宫之中,一人受宠,终非正常之道,眼下还好,日后却……” “嗯,黄门令说的是,不过你也不能躲懒,该说要说。” “奴婢终是内臣,有前车之鉴,说话太多,怕会招人非议,更怕牵连君候。” “怕个屁。”叶欢冷哼一声,搂上了黄池臂膀,后者扬眉, 欣然自现。 “你放手做,欢从不委屈朋友。” “有君候这句话,奴婢便是身死也心甘。”黄池说着往叶欢怀里靠了靠。 “嗯?”大公子翻个白眼,松开了手,黄门令顿觉怅然若失。 “黄总管,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且不说太史公,你知道东方不败吗?” “东方不败?好威武的名字,君候且细说……” 片刻之后,当黄总管和叶欢走出院门之时,眼神中便多了一份自信。 “黄总管好。”宫装丽人迎了上来,对黄池盈盈一礼。 “不敢不敢,奴婢见过夫人。”后者急忙闪开行礼,居然真的是奴仆之礼。 宫装丽人正是袁鸾,此时一身淡雅装束,月色之下飘然若仙。 她身后一丈之处的明艳少妇眉间英气不减,看见黄池行礼,不禁摇头。 “鸾儿,毓儿,你们怎么来了?这晚上天冷,快点进屋。”叶欢走了上来。 “君候,夫人,奴婢告退了。”黄池一笑,施礼而去。 从叶欢成亲之日,他对袁鸾便十分尊敬,礼数周全,亦绝非作态。 “中郎与爹爹乃是至交,更是夫君师长,鸾岂能不来?”看见丈夫就在眼前,面露关切,袁鸾 自是心中欢喜,但此刻却不能太过表露。 “没事儿,叶丁办事妥帖,鸾儿你不必太过操心,早点回去睡。”叶欢柔声说着,上前拉起爱妻玉手。 “叶悦之,你这一趟徐州,家中和姐姐为你牵肠挂肚,你却好,又弄了个糜家小姐。”郑毓说着也到了面前。 “毓儿不要多言。”袁鸾看看周围,对郑毓摇摇头。 “夫君,那糜家小姐鸾也见过了,亦是名门闺秀。” 叶欢摸了摸鼻子,脸上有点发烫:“鸾儿,毓儿,欢亦有苦衷……” 话没说完,一只柔夷掩在口鼻之间,柔若无骨,香气醉人,不禁深深一吸。 袁鸾芳心一颤,和叶欢夫妻多年,很多时候有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情意尽显。 “夫君行事,自有道理